“主公……”卢成勇有点急。
郭绍抬起手，作出制止
意思。卢成勇眉头紧皱，又道：“主公既然执意如此，可在床边暗设
道机关，若有人半夜靠近、便能惊醒。”
“不必
。”郭绍笑笑，“你们能想到，
都已想到，放心罢，她不会拿怎样。尔等未经准许，也不得造次。”
卢成勇遂说不出话来。
郭绍转身欲走，随口道：“等会儿把军中值夜武将名单报进来，天气寒冷，大伙早些歇下。”
“那歌妓虽相貌艳美，却是人面蛇心。咱们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此人心怀叵测，只要拿下搜出凭据，就能定其罪。主公为何要留这等人在卧榻之侧？”卢成勇脸疑惑地在郭绍身边说。
郭绍无言，抬头远望时，察觉夜幕已渐渐降临。
这里是片郊野，本来住着不少村民百姓，但现在方圆之内已经没有灯火，大军到来把人们都吓跑。周围是简陋帐篷，陈旧油布被风雨侵蚀、草木烟火熏染变得积垢斑斑；没有精致灯笼、美丽灯盏，只有粗野篝火和火把。黑暗夜空之下，切仿佛都恢复蛮荒时代，粗犷而简陋。
但北面夜空却比别方向稍微明亮，仿佛有团巨大光辉在远方召唤……那是金陵城灯火。座繁华富庶都市，就算郭绍离它很远，照样能从光亮之中想象到那里灯火璀璨。
就在这时，部曲头领覃石头开口说话：“中军侍女去河边洗衣，从外面歌妓手中拿块手帕，末将觉着是她们沟通内外信物。”
他回到帐篷里，发现粗糙案板上放那枝腊梅已经有些枯萎。他忍不住又侧目向隔在帐篷中间那道布帘望眼。
李煜能把周宪送过来，应该是种孤注掷心思……就好像荆轲刺秦王，太子丹舍得个忠良大将头颅，是因为有更大目标，就是秦王性命。郭绍又通过种种细节迹象揣测，对李煜这次和谈用意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
郭绍在案前坐下，随手拿出张图来瞧，但心下依旧烦乱，各种情绪交织在起，愤怒感觉最为强烈、是此时心情核心。若非周宪，郭绍也不是吃素人，必定要将这帮人抓起来拷打。
地图上画着两个同心圆标注，便是南唐国首都江宁，这是郭绍想要地方……但此役他还想要另样东西，就是周宪。
卢成勇道：“侍女是主公随意挑选人，应非对方事前布置同谋。倒是主公选中漂亮歌妓，长得额外有姿色，叫什
名字？”
覃石头道：“先前末将见左少卿，托他查过名册，那女子名叫‘王瑶’，但时不知来历。”
卢成勇转身，抱拳进言道：“末将并不愿多嘴，但这些人实在太蹊跷险恶，还请主公远之，待有司查清底细再幸之不迟。”
郭绍看他眼，心道那“王瑶”底细很清楚，就是南唐国国后周宪。
“不准侍女住在中军大帐，那王瑶却是没有什危险。”郭绍毫不犹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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