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围聚拢不少人。郭绍便道:“天气冷,不用起来,你们到被窝里去。”
说罢只见个士卒身上还裹着被子,站在后面。郭绍便注意到他,问道:“晚上能捱过去吗?”
那士卒支支吾吾没说出句完整话来。
“问你话!”张建奎
石坡山整片林子里部署万人马,但晚上过去根本瞧不出来,几座山中片漆黑。郭绍等人沿着林子条路去往第三军中军,沿路去巡视番将士处境。
这天气风餐露宿,还不准烧火,确实挺苦。士卒们在帐篷里堆满干草,然后拿毯子被子起裹在身上、钻干草里,如此才能勉强御寒。郭绍走到个营地中时,借着月光凑近看到些士卒冻得发抖。
“拜见郭大帅。”个魁梧大汉说道。
郭绍认出人来:“你是张建奎。”
“是,正是末将。”张建奎忙道,“末将严厉照中军令,禁止将士点火、喧哗。瞧这样子南唐军还不知道咱们在这里,这是几座低矮山,附近没见斥候来。”
个人都能抬起头做人、都能让家眷过上温饱日子,这个国家应该要有尊严。”
郭绍说得有点动容,完全没有虚假作戏之感,“们会流血会死人,但这切都是值得!”
他神情、声音表现得很有煽动力,董遵诲比较年轻,完全被打动,脸崇拜地看着郭绍。连李处耘和史彦超都有点动容。
董遵诲道:“舅舅只管下令,无论刀山火海末将绝不质疑您军令!”
郭绍脸色变得坚毅,转头果断对李处耘说:“李将军得用万余兵力独自抵挡皇甫继勋五万大军!死守采石,若发现实在难以抵挡,让水军将士登岸结阵!”
郭绍赞道:“你做得好。”他回头又对董遵诲道:“今夜仍不能点火,以防万林仁肇连夜知道这里伏兵,让他猜出咱们可能意图。林仁肇这厮似乎很会用兵。”
董遵诲道:“舅舅所言极是。”
郭绍道:“明日早就可以生火做饭,战前让大伙儿吃顿热。”
几个人说几句话,郭绍便跟着张建奎到营地中看那些士卒。有些人已经睡,没睡着伸出脑袋,看到是指挥使便起身拜见。
“郭大帅来看看将士们。”张建奎声音道。
在场武将都和郭绍非常熟悉,本能地信任郭绍决策,李处耘二话不说,抱拳道:“得令!”
郭绍又道:“与史彦超、董遵诲率虎贲军第、第二、第三军明日早离开石坡山,向东南面增援高彦俦,首先击溃林仁肇。
出动时动静要大,在石坡山点烟火;并广竖旗帜,布置疑兵。锁溪河皇甫继勋发现石坡山有伏兵,可能会被吓住,不敢轻举妄动……拖延住最好,咱们能打个时间差,回头再对付皇甫继勋。”
众武将抱拳应答。
郭绍部署完战术,当下与殿前司诸将连夜赶往石坡山。平素郭绍办事还算谨慎,但在某些时候,他胆子还是很大……胆子不大去年也不敢发动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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