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耘点头道:“只要当涂城有重兵,大军想从采石向江宁府进发,渡口和腹背就时时在当涂城威胁之下。咱们会被逼攻城,而非野战决胜负。”
郭绍道:“调战船去西岸,急调虎贲军三个军到采石,以部署采石之战。
郭绍与李处耘几个月没见面,但李处耘见到郭绍顾不上嘘寒问暖,径直便问:“个时辰派人禀报主公急事,主公可收到?”
郭绍道:“没有,估计奏报还在和州。李将军有何要事?”
“们到大堂里说。”
行人遂入室内,李处耘才道:“细作密报,江宁府近日兵马调动频繁,传言要增援采石!”
郭绍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过会儿他开口道:“采石至关重要,此战定不能失手。”
采石矶守军已被李处耘轻易消灭。郭绍巡察地形后、与幕府*员及部将商议,认为在控制江面形势下可以实现架设浮桥,于是王朴被受命调集工匠民壮操办此事。
众人再度实地考察长江,乘坐战船游于长江水面。
王朴身作长袍在船头翘首眺望,郭绍从甲板上走过去,也久久观赏着江上景象。风帆点点,水车轮子转起来哗哗作响,江面上溅起阵阵白色浪花。
良久之后郭绍道:“江心两片陆州,长江在此地是三条水道,最西边那条最窄。王使君监造浮桥时,应考虑西边这条便捷拆除。”
王朴想想说道:“郭将军意下,为给水师船只让道?”
李处耘道:“南唐军自江宁府南下,最可能目标是采石渡口,其次是当涂城。如果是采石渡口,打算以高延俦部及龙捷军步兵守采石锁溪河,正面对敌;龙捷军骑兵埋伏在采石东南面石坡山。锁溪河战场列阵决战时,石坡山伏兵冲出山林,快速向敌侧后翼突袭,以动摇其阵营……”
“目标可能是当涂城?”郭绍沉吟道。
李处耘手掌放在下巴浓密大胡子上,说道:“南唐军进攻采石,意图很明显,想夺回渡口,重建江防。成功这是对南唐国最有好处做法。
但若南唐军主帅认为野战不是军精锐对手,便有更稳妥办法:增援当涂城。此法之意图,不在守大江,而在守江宁。”
郭绍顿时恍然道:“明白。”
郭绍道:“正是。采石渡口被占,军有大造浮桥,金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视不管,首先威胁采石是金陵那边来南唐援兵……李处耘把水军主力放在北边江面,在那里构筑水寨,他应该也预计到。
但南唐军还有大量水师在湖口,谨防他们突破皖口、池州防线。到那时李处耘部水师应穿过浮桥,于南面迎敌;只能拆掉道浮桥。”
王朴以为然。
这时战船到东岸采石渡口,大伙儿便在江上观察番。郭绍要登岸去见李处耘,于是和王朴分别,从采石码头登岸。李处耘中军行辕就在采石码头。
起先郭绍等离开和州行程安排,只是巡视江面。渡江来见李处耘是郭绍临时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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