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套系统又被郭绍设计出层次性。郭绍战略级中军行辕里,有李处耘、韩通、罗彦环、高彦俦等主镇方大将派遣亲兵,郭绍只需要对这些大将传令意图,就可以控制整个战役;而李处耘这等级别大将身边,又有副将、军、指挥级传令兵,从而从战术上控制战场;军都都指挥也有都头级体系,更加细化战术运用。
现在周军指挥体系里,哪怕有几十万人,郭绍也可以间接地掌控都级单位动向。
……李处耘身边这个文官,就是“江南前营军府”里人,主要过来协助李处耘确认中军军令、管理书面备档;当然暗地里也对大将执行程度起到监控作用。那文官原来是枢密院小官,最近才加入到临时组建军府。
李处耘见文官返身过来,便问道:“当涂城守将叫什来着?”
文官脱口便道:“主将是杨收,监军是孙震。”
“当涂守将是个蠢材。”李处耘沿着河岸骑马跑阵忽然说道。
向对岸看去,见张令铎正在马背上舒展猿臂,随着姿势,前面个正在狂背骑士从马背上摔下去。大群南唐军马队刚过来不久,就掉头向东慌乱逃奔,远远看去就好像群受惊吓蚁群四散乱跑,人群中间密集周围稀疏。
太阳刚刚从东边地平线上升起不久,南方秋季旷野上依旧带着绿意,冷兵器战场上没有硝烟,也没人放火。李处耘在南岸观战,离得比较远,闻不到血腥味、看不到厮杀景象,连人们喊叫声都隐隐约约,只能听到周围片嘈杂。
“来人,去给张令铎传令。”李处耘喊声。
旁边个文官幕僚听罢便招呼个小将过来,不多时带来两个传令兵。
“这两人都是草包。”李处耘毫不客气道,“如果是杨收,就把兵力事先隐藏在可能渡河地方,等敌军刚渡过河,以有备击无备,以攻代
李处耘这才说道:“两件事。第,叫张令铎马队停止追击,撤到东边,聚集更多马军……”李处耘眺望,已经看得到远处大股南唐军步兵正在向这边列队增援,“第二,让张令铎指定个部将为排阵使,组织渡河过去步军抵挡敌军反扑。”
那文官又叫两个传令兵各自复述遍军令,也不用书写,径直就叫他们渡河去。
……郭绍捣鼓出“传令兵系统”简化版后,得到王朴大力称赞,从枢密院很快就推广到几乎整个禁军;这法子在此时战争模式下也比较严密、漏洞不大,最主要是简单方便,迅速得到武将们认可接受。
传令兵都是各级武将送上来亲兵,彼此之间认识,不容易被敌军故意误传军令,而且传令兵系统人员时不时要调换;免去不稳定中间环节,方法简洁效率。
常规命令直接就口授,重要军令需要书面用印和备档。枢密院派遣文官来管理书面军令备档,以独立编号方法做成卷宗,方便以后有真凭实据追究武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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