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碗只吃饭,小口小口咀嚼着米饭。这米好像是老仓库存活,米粒还没花蕊夫人洁白贝齿白,黑乎乎有股子霉味。
魏忠忙道:“明天早奴家就去市上买东西,现在开门皂隶怕是不敢贪咱们钱。”
花蕊夫人没吭声,慢慢吃小半碗饭,饱是没饱,只求不饿着肚子。然后她又喝半碗青叶清汤,温热汤包在嘴里漱下口吐下去。
她精神萎靡地离开饭桌,到厅堂里叫人泡杯清茶继续消磨时间。
及至深夜,听到门“嘎吱”声响,花蕊夫人转过头,终于看到孟昶回来。股酒气扑面而来,孟昶满面红彤彤,不过看起来喝得不是很醉;孟昶当皇帝时候长期沉迷酒色,身体很虚,但酒量倒是练出来。
给秦国公行个方便,路子宽才好走嘛。”
之前王祯富自己抽自己给孟昶出气,现在态度又如此恭敬,孟昶已不再生气。他当即转头看向花蕊夫人:“成天在这院子里,要啥没啥,闷死!不出去透透气,憋得难受……你倒是说说,王知事请吃饭,有啥不能去?”
花蕊夫人倒被他问住,连她也不知究竟有什弊处,只是直觉王知事此人不能结交而已。她也不是胡搅蛮缠妇人,当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退步说道:“阿郎先换身衣服再出门吧。”
花蕊夫人打算先稳住他,私下里再劝下。
不料孟昶低头看看身上:“就这身挺好,王知事,咱们走!”
“阿郎,你回来。”花蕊夫人起身迎上去,急着问,“你和王知事出去,只是宴饮?”
孟昶把个篮子放在桌子上,又从怀
花蕊夫人追到门口,叮嘱番,叫他凡事多想想。没法子,只好目送孟昶出门;花蕊夫本来就管不住孟昶,以前在蜀国时他干很多荒唐事也从来没劝住过。
她无趣地回到卧房里消磨时间,会儿摆弄着仅剩几件首饰,会儿又对着铜镜细瞧脸上瘀伤。难怪孟昶有机会就忍不住,这里日子确实很乏味。
若只是乏味,还能静下心忍耐。最主要是静不下心,因为她觉得不安生……总是有种直觉,平淡日子积累经营切,像地基不牢靠房子样、随时可能崩塌,谁能不浮躁?
熬到酉时,远远钟鼓之声传来,虽然在这边听起来不响亮,但花蕊夫人觉得那城楼上钟鼓之声能传遍整个东京城。在这里听到,应该是内城东边望春门城楼上敲响声音,因为秦国公府在内城东部,离皇城不远;望春门离这个位置最近。
晚饭很准时,魏忠来请花蕊夫人吃晚饭。只有叠蒸熟鱼干、盘炒莴笋杆片、碗莴笋叶子清汤,没有油,盐很少,蜀国常用辣子(茱萸)等调料也概没有;魏忠和那个宫女厨艺也完全不行,可以说寡淡无味菜……没有材料,花蕊夫人也完全没有心情下厨。不过好在主食是米饭,花蕊夫人吃惯米饭,对北方面食饼类吃不习惯,除非是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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