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自信地笑道:“就算高彦俦要叛,当初他在蜀国打不过;现在失去山川屏障,还是可以收拾他第二次。别太担心。”
曹泰抬头仰望,才能看到郭绍脸,曹泰看着郭绍从容自信微笑,听罢脸敬意:“杂家平生在心里就没服过几个人,但杂家是真服郭都点检。有郭都点检在朝,杂家等觉得非常安生!”
郭绍拍曹泰肩膀:“曹公公也是个德才兼备好人……这封信就给。”
曹泰激动道:“杂家与郭都点检是九死生患难过来,杂家直都记着您好。郭都点检打算如何处置密
,调到淮南战场;结果那些蜀兵触即溃投降,还有主动去找南唐军武将投降。后来先帝打败南唐军,又把蜀兵俘获,先帝很生气,下令把他们都杀。”
曹泰点头以示在听着。
郭绍又道:“又想起高平之战事,小底军被打散后,兄弟罗猛子被别武将召集,继续追击北汉军;罗猛子说,不是那个武将兵,他就当牲口使唤,驱赶大伙儿上去送死……可见,就连自己人对不熟悉武将都不信任,何况蜀军降兵,心里怎容易信任大周派遣武将?
这就是要启用高彦俦原因,他本来就是蜀军降将,蜀国士兵熟悉他信任他。这样收编蜀国将士才有战斗力,否则们收他们进来,又不好用,白费粮食军饷作甚?高彦俦是个有能耐有头脑武将,但大周内部有能耐武将也不少,若非他是蜀国武将出身,没必要非要用他出任剑南军主帅。”
曹泰道:“原来如此,杂家记住,回去就转述太后。”
郭绍道:“认为这封信没必要给高彦俦。咱们给他,想他怎应对?首先他绝不可能听从孟昶意思、铤而走险。高彦俦不是蠢人,他本来因为蜀国灭亡要家破人亡,现在什都能保住、还得到更大重用,好好周军大将不做,和孟昶同流合污?孟昶此人不似成事者,而且现在要啥没啥,高彦俦只要不蠢,就不会和他去送死。
高彦俦只可能两种反应。第,把这封信交上来以表忠心,这样他就得背负对旧主(孟昶)无情无义自责和舆情谴责;何况这样就能证明他忠心?个人内心怎想,没有人可以强求,人们只能看他表面上言行。彼此信任只可经营,不可强迫。
第二,装作不知道,悄悄把密信烧掉当作没收到。这样他可以尽到对旧主点情分。但是,咱们既然去考验他,发现他那样做是不是会平生猜忌?高彦俦觉得咱们猜忌他,他也会提防着。
如此番推测,便可以断定,去试探他得不到点好处,只能破坏相互点脆弱信任。所以认为是无益之举,还是叫太后不要试探。古人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或许就是因为怀疑他也没用吧?要是觉得高彦俦不靠谱,此前就不会举荐他。”
曹泰听罢急忙点头:“郭都点检番话,叫杂家茅塞顿开,想想真是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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