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满头大汗,微风中股汗味儿扑面而来,当然没有什香味,甚至让人有脏感觉。但符金盏不清楚为何,这种气味让她闻得很习惯,而且有点心动。
“喝口水,好些?”郭绍关切地看着符二妹。粗糙大手摸着她光滑白嫩饱满额头,那手背上筋冒起,又粗又壮。
符二妹娇气地说道:“你让歇会儿……它也跑得太快罢!”
就在这时,郭绍似乎回过神来,看向符金盏,符金盏目光十分敏锐地从他脸上移开。郭绍声音道:“臣失礼,请太后降罪。”
符金盏看他说话时坚实嘴唇,她光滑浅红朱唇轻轻抿,轻柔地端起自己那盏茶,放在嘴边抿口。这样琐碎动作、稍许沉默,郭绍似乎变得有点紧张,后退步,低头把双拳举到头
抖马缰,再次兴致勃勃地在草场上飞奔而去。顿时“啊……”地声尖叫,符二妹声音从空中传来,顶幞头就飘下来,二人骑着黑马在草场上狂奔,符二妹大喊大叫,什礼数都顾不得。
这时宫女们提着茶水点心和果子摆上来。符金盏见那匹马不再挣扎颠簸,心下稍安,便与宫人在这边看着草地上二人跑马。
渐渐地她感到无趣,太阳已经升高,明媚阳光晃眼,周围也越来越热。但符二妹还在兴奋地嚷嚷,符金盏也不好影响他们兴致,便端起茶杯品茶。茶杯上留下个浅浅唇印,早上符金盏专门妆扮番,朱唇上有胭脂。
她眼神里露出倦意,但仍然保持着微笑,微微侧首。宦官曹泰立刻反应过来,向这边弯腰。符金盏道:“难得今天高兴,在御园准备膳食,会儿邀请郭将军及其家眷用膳。”
“奴家即刻派人准备。”曹泰道。
伞盖虽然能遮住阳光,却越来越闷热,符金盏不知为何如此烦躁。昨日想起赏马,确没有准备接待符二妹等人,以至于现在她光看着他们夫妇在尽兴玩闹,心里不太满意。
许久后,他们终于回来,符二妹从马上被抱下来,顿时身子软,坐倒在草地上,按着胸口干呕阵。郭绍急忙扶着她,抚着她背:“怎?”
符二妹喘气,手按在饱满额头上,可怜楚楚地说道:“头晕,天旋地转……”
郭绍把头盔取下来抱在怀里,扶着她来到符金盏坐榻上,小心地让她靠着休息。金盏伸手拉住符二妹手,笑道:“自己要去胡闹,又经受不起,不是自找苦吃?”说罢端起茶盏,喂在符二妹嘴边。
符金盏不动声色看郭绍眼,他急着扶二妹过来,离得很近。他皮肤粗糙,阳光从伞盖上渗透下来,明亮光线中,连毛孔都看得清楚,额头上甚至有处很小疤,浅浅胡须从人中到下巴都有,看得出来修剪过……张粗糙经常日晒雨淋脸。但符金盏就爱看这张熟悉脸,匀称协调形状,粗糙但看起来结实可靠,还有他矫健而有力动作姿态,让符金盏想起那匹凶猛健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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