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耘却脸正色,十分严肃。单看表情,仍旧是以前严厉家主表现。
李处耘哈哈笑道:“现在还要作甚?朝里太后是主公丈人家人,主公已经人之下万人之上……局面如此明显,现在瞎子都能看懂。”
夫人道:“天下那多人,东京达官贵人也多如牛毛,绍哥儿不怕他们不服?”
李处耘道:“谁不服?不服也得问问兄弟们答应不答应,大伙儿已经坐上位置,也不是吃素。”
李圆儿轻轻说道:“怎知道他能像现在这样?又不是图他荣华富贵。当年在邠州,他不过是个普通禁军武将。”
“非也。圆儿自然没想着图他显贵,但当年你挑来挑去那多人都看不上,为何独独看上他?这便是目光见识。”李处耘笑道。
董遵诲忙拜道:“承蒙舅舅栽培。”郭绍听罢皱眉微微皱,这久他愣是听那声舅舅很不顺耳。
这时罗猛子道:“俺就不知道怎做到这高位置……门心思跟着大哥,稀里糊涂就荣华富贵!”
众人愕然唏嘘。郭绍也是无言以对,安排罗猛子做厢都指挥使就是给他个地位而已,估摸着在杨彪下面也干不什事。
郭绍找到罗彦环:“如果太后以后不否决部署,罗将军应该升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他说罢又道:“李处耘、杨彪、董遵诲、罗猛子四人,明日起到殿前司衙署点卯,起布置整顿‘虎贲军’事宜。”
……待军营里庆贺番,午膳过,李处耘便急匆匆地离开营地,径直回家。
他站起身来,在窗户前踌躇满志地吟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圆儿在后面没好气地说道:“这首词被父亲得意洋洋地唱出来,真是糟蹋。”
李处耘回头淡然道:“兴亡盛衰,只有上位者才能掌握,才能悲悯苍生。若本就是个草民,百姓如何疾苦管得着?家小女知书达理、本性仁厚,将来定可以辅佐平治天下!”
李处耘走回来小声叮嘱道:“纳你为妾之前,切勿与他作出失德之事。”
“父亲!你怎能说出这样话来!”李圆儿脸红,神情羞涩就好像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在家里又是阵高兴,接受抱着小儿小妾等众人祝贺。等众人离开,李处耘才和夫人、女儿家三口说些秘密话。
李处耘满脸红光,与平素语气大不相同,他转头看向李小娘,沉声道,“为父以前认为圆儿(闺名)任性胡闹,今日才明白,为父目光竟比不上小女。”
李小娘轻轻说道:“父亲此话怎讲?”
李处耘道:“今后你贵不可言,比嫁给关中那些什才子、衙内好千百倍。”
夫人终于听明白,紧张起来:“阿郎可不能再去做那等吓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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