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言不发。
及至厢房内,只见里面已经点着红烛,经过番布置,看来这里真是早有准备。暧昧暖色光线,幽静环境,红色更让人心绪起伏。
周宪在郭绍耳边吐气如兰:表姐告诉过,这房间旁边隔墙有耳,你心里要有数。
郭绍顿时愣,朝周宪指扇门看去。
他立刻故作急迫道:“刚才第眼看见夫人,就为夫人醉心!
“郭将军也醉,你到后面厢房歇会儿。”周宪抿抿嘴,脸上绯红。
“夫君已经醉。”周宪又道,声音像蚊子样,脸娇羞。
郭绍略犹豫,回头看京娘,只见她脸火气,便强笑道:“京娘……”
京娘冷冷道:“回避便是。”
郭绍便起身,让周宪带路,离开厅堂。走到廊庑上,周宪追上来,飞快地回头看眼,在郭绍耳边悄悄说:“上次帮你,装作不认识你。这次你帮,千万不要让夫君知道们曾经见过面!”
郭绍很快就沉迷在轻盈飘逸美妙舞蹈之中,他恍若身在琼宫飘飘化仙。没有过多道具布置衬托,没有上回观陈佳丽舞蹈纷繁多变舞姿和音乐,周宪只用轻柔身姿和舞步就营造出不染人间烟火仙境。
“今夜娥皇心中慌、步故乱,扫郭将军兴……”李煜却在旁边醉醺醺地说。
李煜声音把郭绍从沉迷中惊醒,郭绍这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有三只空细颈酒壶,不知不觉已喝那多。人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和李煜不是知己,却也喝得不少。
“喝!”李煜端起酒盏。郭绍道:“咱们已经喝不少。”
李煜迷糊道:“不醉不归,这点酒算什。来人,上酒!”
“明白。”郭绍答道,“今晚定克制自己,只演戏。”
“谁信?”周宪低声道。
郭绍忙道:“也许不是什君子,但这回说到做到……记得刚才在厅堂上说梅花?”
周宪低头若有所思。
郭绍轻声道:“心里直把夫人看作梅花样傲立风霜、值得尊敬人,但无奈夫人生得太美艳,虽无心亵渎侮辱,却难以克制自己;形势也不能制约。人欲望失去制衡,光靠自己理智、完全把持不住。”
杯盏交错中,“不胜酒力……不……”李煜摇摇晃晃,身体歪,倒在蒲团上。郭绍忙喊道:“六公子……六公子醉?”
周宪回头惊鸿瞥,慢慢停下舞蹈,只穿着袜子迈着莲步走上来看。李煜“呃”地打嗝,烂醉在地。
郭绍见状,便起身道:“六公子不胜酒力,喝醉,便要告辞。”
周宪瞪他眼,背着李煜递个眼色。郭绍顿时会意,本来也觉得李煜可能是装。
郭绍顿时觉得周宪非常可怜,个清纯美好女子竟然被人卖来卖去,连夫君也没放过她……之前确实怪自己没抵挡住诱惑,对个可怜美女火上添油、趁火打劫。但也怪周宪实在太诱人,唉……郭绍心里也因此有些不通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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