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数人进间古朴陈旧屋子坐下来,郭绍叫随从守在门口。“看茶!”黄炳廉喊道。
等差役端茶上来,郭绍也没喝,等闲杂人等出去。他默然看下案上陈设,大红色桌布就像是洒很多血在上面般,还有王命、印章、朱笔以及些杂七杂八东西。
黄炳廉道:“御赐王命,摆在上面,叫下官等断案时时刻不敢忘重任在身。”
郭绍再度考虑通,这才开口道:“黄推官问案,从来都是秉公守法?”
黄炳廉正色道:“既然为官、手握黎民生杀之权,自然尽全力做到严明公断,若总是判错案,便是庸;但若收受贿赂,徇私枉法,便是贪。此二则,在朝政清明时是为官之大忌,害人害己。”
开封府衙署在内城西南部。郭绍到府门外,叫门口挂着个大鼓,据说是鸣冤鼓,不过他没有冤,只拿出名帖叫差役送进去报官。像郭绍这种带着大帮轻骑侍从,骑着良马人,看就知道不是般人。差役自然会拿着名帖进去问*员。
没会儿,忽然见众官吏纷纷走出来,“郭大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个红袍首官深深地作揖,弯着腰说话,恨不得给郭绍跪下样。
“快请,快请公座上坐!”另个老头敬畏地看着郭绍。
郭绍身份确实不低,侍卫司大将。但开封府也是天子脚下威严之地,仅仅是大将到来,根本不会受到这样礼遇。郭绍猛然倒觉得十分不习惯,但见个个恭敬样子,这才真正意识到短短几天后微妙变化。
众*员在两边迎接,郭绍带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地从中间进大门,回头道:“只是有事请教左厅推官黄炳廉,诸位勿要如此兴师动众。”
郭绍赞道:“黄推官不庸也不贪,不然当初王枢密使也不会举荐你来查赵三郎谋刺案子。”
“无论是查赵三郎案子,还是几天前进宫服侍先帝更衣,下官都是秉公说话,事实如此,故心中无愧。”黄炳廉忙道,“下官不庸不贪却是敢认,上面曾祖父、祖父、父亲几代为官,下官饱读祖上洗冤卷宗,家传验尸、推断、查证等诸法,下面小吏和仵作不敢敷衍,故不庸;也因黄家几代为官积攒,有良田、广厦,家底厚实,下官对那些俗物看不上眼,犯不着昧着良心贪。”
“说得好。”郭绍道,“黄推官只做推官太浪费。今朝仍奉孔孟之道,即为人治;人治者,首先吏治,权力在官吏之手,如果官吏挑选不善,则治国荒废。大周正急需黄推官这样
“黄炳廉!”个大官唤声。
这时便见个面目方正身材颀长中年走上前作揖道:“郭大帅有何吩咐。”
郭绍对众人挥挥手臂道:“办公时间,都散。只与黄推官说话。”
黄炳廉职位不是很高,但风度倒比别*员们得体,看起来不卑不亢,客气道:“郭将军请,到下官签押房细谈。”
“请。”郭绍也并不拿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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