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在宫门内军营,等会儿,见王朴、魏仁溥、王溥、李谷、范质等众人来,跟着王朴还有开封府左厅推官黄炳廉,郭绍这才与他们道从金祥殿甬道进去。
宦官杨士良带着众人径直到寝宫内,只见皇后带着柴宗训跪在榻前,内外御医、侍女也跪伏在地。
曹泰在地上说道:“官家今早下遗诏,下旨传位四皇子。皇后赶紧派人召见大臣,却也晚步。”
顿时屋子里众人大哭起来。
符金盏淡淡地说道:“官家要见大臣,为安全,臣妾恕不能从命;但您要见皇子,臣妾却不能刻薄。不是因为原谅你,而是放下。”
柴荣艰难地开口道:“让他……宗训,继位!”
符金盏道:“臣妾等会遵照官家遗诏。”
柴荣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
符金盏见状,说道:“穆尚宫,你带遵训留在这里多陪官家会儿。”说罢转身离开这阴暗寝宫。
做事,这样事儿,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不对。
……符金盏回头见穆尚宫正默默地侍立,便道:“你快去把四皇子抱过来。”
想通之后,符金盏等柴宗训过来,便叫穆尚宫抱着路去皇帝寝宫。小孩儿似乎很喜欢符金盏,见到便道:“母后抱。”
符金盏好言道:“母后没睡好力气不够,让穆尚宫抱你,们带你去见父皇。”
她实在不喜欢小孩子,觉得很烦、更不喜欢抱孩儿,倒不是因为对柴宗训有多大成见。
走出来,只见阳光明媚,符金盏脸上神情渐渐平静。不管走过来路多坎坷,但现在结果却是比较圆满。
她没有伤心,也没有内疚。官家重病无药可医,并没有不让御医给他看病抓药、也没有亏待他,切都是命。能做到都做,也把宗训带到他跟前,力所能及之下没有留遗憾。
符金盏顿时抬头看着天空轻轻呼出口气。放开别人,也放开自己;原谅别人,也原谅自己。
……
及至中午,枢密院、政事堂以及武将郭绍并接到懿旨,叫他们即刻进宫面圣。
三人进寝宫,符金盏问个女子:“官家怎样?”
那人答道:“暂且还没大事。”
符金盏上前去,唤道:“官家,宗训来。”
官家顿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儿子。但小孩子见他模样,很害怕,反而回头搂着穆尚宫想躲……官家常年南征北战,不仅不怎管后宫,连自己儿子也陪得很少。宗训实在和他不怎亲近,也不懂事。
但此时皇帝却对这个小孩子眼神额外不同,他好像看到自己生命延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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