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间立刻便变成人间地狱。
那些辽军骑兵没战马,武器还在街中间拿不到,人群乱作团,只有极少数人重新捡到兵器。郭绍抬头看去,只见个周军士卒正按着个契丹人,旁边另个帮手拿着腰刀在那契丹人脖子上拼命锯。惨叫声十分响,那契丹人没死,惊惧地挣扎,血折腾得到处都是。
更多周军士卒是先捅死再割脑袋,疯狂人群拿着长矛往人身上乱戳,空中血雾弥漫,地上鲜血横流。
真是太疯狂太荒诞,许多人腰带上挂着血淋淋人头!些周军士卒甚至把长兵器都扔,以便拿麻袋扛更多人头。
那硬胡须萧喜哥愣愣地看着前面场面,大怒嚷嚷着扑腾,但被绑着又有人看管毫无办法。
军里个人用汉语喊道:“投降!投降,大周壮士饶命!”
然后阵阵吆喝声传来,辽军骑兵箭矢陆续消停,但他们仍旧在观望。周军这边便传来杨彪声音道:“停。”
不多时,员满嘴胡须契丹大汉和个戴幞头汉人骑马走上前来。那汉人下马跪伏于地,大声喊道:“尊贵大周军大帅,辽国骑兵将领萧喜哥承认战败。只要周军答应不杀辽军将士性命,他便愿意率军向涿州周军主将投降。”
郭绍在后面很远,但他视力极好,大概看清楚那汉人旁边骑马辽国武将,那契丹人双手交叉在胸前向这边鞠躬,应该是在致礼。但见那契丹人嘴胡须很硬,营得立着好像刺猬般难看。
这时杨彪二话不说,直接就接受辽军投降,要求他们缴械。
郭绍问道:“那辽将在说什?”
杨彪脸无辜道:“好像在说人脑子浇上滚油很好吃,干嘛要割下来哩!”
周围周军武将听罢阵哄笑,另个武将起哄道:“俺觉得他是在说,献那多首级、能不能分红啊?”
郭绍却没有笑,脸色倒有点苍白。刚才怒之下下令挺爽快,但很快眼前血腥让他意识到:这场屠杀是他句话造成……无论对还是错、该还是不该,郭绍从来没屠杀过这多人。就算是和蜀国大战偶尔有上万规模,但真正打死并不是很多。
血腥场面还
折腾很久,众辽军骑兵纷纷把兵器丢在街中间,马驱赶出来、人则靠在两旁,留出中间空隙。此地辽军主帅称“萧喜哥”者率将领数十人被带过来。
杨彪控制局面,然后才策马来到郭绍面前:“大哥,怎处置他们?”
郭绍猛地想起在东京陈夫人家亲眼见到幸存者、以及她们悲惨遭遇。当下怒火攻心,说道:“武将绑,余者全部杀,省得看管俘虏麻烦!告诉兄弟们,割首级回去,找官家要赏。”
众将听罢,声令下:“杀!”
两边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啪啪啪阵密集弦响,空中先飞许多箭矢过去。杨彪大喊道:“契丹兵首级,拿回去是十匹绢枚!”顿时周军阵营中大叫起来,众军争先恐后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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