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宦官曹泰入内,径直招呼寝宫里宫女退下。那些宫女见皇后没有言语,便听从曹泰话小步退出殿门。这时曹泰才躬身说道:“枢密院调侍卫司虎捷军左厢到河北祁州、九月前出京,侍卫司马步都虞候郭绍任主将。皇后娘娘妹妹派人到宫门来,传个信,她想回大名府住阵子,向皇后娘娘道别。”
符氏微微怔,便很快理顺这些事关系。
她只说道:“知道。”
曹泰适时便道:“那……奴家告退?”
符氏又说道:“你安排下,要出宫去符家宅院,上次见二妹那里;派人召见二妹,为她践行,也想叮嘱她几句,向爹带几句问候话。”
擦得程亮铜镜里映出张娇美脸,符氏正坐在梳妆台前面,她轻轻欠起身离得稍近,便看到光滑额头右侧块小小疤。伤口已经过去个多月早已痊愈,但因为伤口太深,疤痕确实时半会儿好不、估计以后也很难消除。
本来很小块,痊愈后外面硬痂也掉落、颜色很浅,但她额头实在太光滑白净,有点稍许瑕疵就十分明显。符氏伸手轻轻揉下,手指感觉到伤口愈合处有点硬。
她心里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又气又心疼。对貌美女子来说,脸是仅次于性命重要之处,毁她容比杀她两刀还严重!虽然嘴上不说,但符氏显然是很计较这件事。皇帝把在她脸上弄出这块疤,连点歉意都没有,还骂“贱货”?她心里恨意渐渐发酵,把几年前刚出嫁时感恩和好感已经消磨得没剩点。
符氏心道:无非就是以为出嫁过,不是完璧之身。
那片无用肉倒比个女子性命、品行、整个人还重要?符氏在符家和河中府又不是没听说过,有卑贱奴婢在出嫁之前,悄悄全身都被玩弄过,就差没侍寝而已,那也是完璧之身……难道那样奴婢,比名正言顺出嫁过妇人更干净不成?
“要
符氏根本没侍寝过任何人,连手指头也几乎没被人碰过。但是她现在对男子那种奇怪心思非常反感和痛恨,根本不问青红皂白,是把女人当玩物和占有物表现。妇人就不是人?
她压抑住心里怒火。低头找到准备好颜料纸,拿手指轻轻拈起来贴在自己伤疤上。然后拿起枝毛笔轻轻扫动那张黄色纸,让它在额头上压均匀。
等会儿,她把花黄撕下来,便在镜子里看到光滑雪白额头上出现朵黄色梅花形状。看起来不太习惯,但似乎并不难看,倒让她简洁装扮多几分妩媚……而且那疤痕也看不出来,除非离得近仔细瞧。
符氏在镜子里瞧半天,稍稍满意,把刚才恼火和低落心情抛诸脑外。她其实骨子里和二妹是个性子人,比较乐观。要是不乐观、不会自己想开,估计早就成天焦头烂额,而不会现在还副怡然自得样子。
她弯弯眼睛终于又渐渐露出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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