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请郭绍上座,侍立旁。郭绍和杨氏见几案旁边有蒲团,却没凳子椅子,只好找地方跪坐下来,京娘站在旁边不愿意坐。
之前邀请函中说要设宴款待,现在却不见菜肴美酒,连茶水都没有。郭绍自然不便问人家要吃,便与杨氏闲谈几句,佯作不在意。
就在这时,便听得个清凉柔软声音道:“叫郭将军和‘杨夫人’久候,妾身等着泉水烧开,耽误会儿。”
郭绍闻声转头看去,只见里门便有个穿着素净襦裙女子、端着木盘砂壶款款而来。不过她脸上居然遮着块纱巾,却是毫无作用,半透明纱什都遮不住,果然矫情人总得拿点东西做个样子。
“呀,陈夫人,真在东京见到你。”杨氏惊喜道,“你怎亲自端茶?”
到其东京别院作客,她将备好宴席款待。
郭绍欣然应答,顺水推舟、欲借此机会与陈夫人达成实质性合作进展。
陈夫人在东京住处,位于内城西,郑门和梁门之间、汴河河畔。那边相比之下没那热闹,城西只有西华门附近才很繁华,但往南过汴河就很清静……因内城手工业区、商业区、旅舍区都在东城。
郭绍带着队人马,乘车过去,只见这边主要是住宅,鲜有繁华喧闹商业街道。时间觉得那陈夫人倒是很会选地方,地价便宜还图个清幽环境。
及至宅邸,只见大门敞开,门内却只有个人,便是那孙大娘。完全没有热烈欢迎气氛,冷冷清清院子好像看不见几个人。孙大娘不称呼郭将军,只道:“贵客故友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贵客请。”
郭绍便招呼随从起进来,这时才见门房两个奴仆上前牵马,带侍卫们去拴马。郭绍便与京娘、杨氏块儿跟着孙大娘往里面走。
孙大娘边带路边说道:“这宅子是夫人私人产业,人不多;夫人也不便出门相见。礼数有些疏忽不周,还望贵客多多海涵。”
郭绍笑道:“能得陈夫人邀请,与月娥不甚荣幸,不必太在意那些俗礼。”
过照壁,便见处花草茂盛院落,前面几间大屋在树梢之间映入眼帘。孙大娘把郭绍等人带到厅堂上,只见这屋子十分宽敞,宽敞得有点空荡荡。不过却是干净到尘不染,地面不是像走廊上般铺地砖,而是木板;椅子、桌案也是没上漆木头。单调而简单颜色让这里看起来清幽、淡雅素净。
这世道商贾宅邸像这个样子,还当真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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