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公退至茶厅,又问幕僚:“郭绍是何许人?和枢密院宰相有关?”
幕僚正接过那份书信细读,过会儿便摇头道:“卑职只知他在高平之战箭射死北汉猛将张元徽,此事在军中有些传言,至于他有什来头却从未听闻。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应该是后起之将,也不知父辈是谁……既然信中提及凤翔节度使王景,以卑职之见,先派人问问王景是可行之法,或许王景解此人。”
折公点头道:“如此甚好。”
这里,心下也不想过分追究……侄子是什样人他能不清楚?上次闹到东京,朝廷根本不顾谁对谁错,直接判定他折从阮御下无方,和部将有矛盾;所以处置方法是贬走部将李处耘,把折从阮和有矛盾部将分开事。折从阮请旨说情,也是为把这种内部矛盾在镇节内化解。
书信还有段,却是棉里带针、有先礼后兵意思。郭绍提及回朝后会在枢密院人跟前赞赏折公款待云云,又两次提及凤翔节度使王景,似乎他和王景关系匪浅。
折从阮摸着胡须沉默良久。
现在朝廷内外这批将领,数不清人都是从晋、汉时拼过来,但天下功成名就大将和镇节节度使却很有数,能走到这步不容易。
过许久,折从阮深思熟虑之后便道:“李处耘平素规规矩矩,又出过不少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既不愿留,由他去罢。郭绍离开邠州后,可能会去凤翔,派个使节去见王景,问问情况再说。”
折德良听急:“伯父,咱们怎可如此?那郭绍个外人到咱们地盘上,好吃好住款待,却把咱们家人当街打成这样,又大摇大摆地不辞而别。那在外人眼里是不是随便个人都能欺负到折家头上,伯父威信何存?”
折从阮初时看在他爹娘份上比较克制,此时便忍不住拍案大怒,喝道:“你平素为非作歹欺男霸女,顾得折府脸面?你以为老夫是节度使,就能为所欲为?山还有山高,能制你人多得是!”
折德良见伯父发怒,只得憋着委屈闷气,不敢再顶撞。
折公又冷冷说道:“人家小娘子清清白白,小子干那事,罪有应得,活该!也就是李处耘心怀知遇之恩,又是个有分寸人,不然猫儿惹急还会抓人两爪!武将带着牙兵突然杀上你家府上,见血你才知道好歹。老夫今天教训你,你得记住,做人不能太过分!”
骂完,折从阮便拂袖而起:“躺这里作甚?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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