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正待要告辞，借着灶里
柴火光线却忽见玉莲眼睛里水汪汪闪闪发光，含满
眼泪。灶头里火焰在摇曳，橙色光在她脸上光暗交替、阴晴不定，就如同照出她徘徊不定内心。
“你……”郭绍不知如何问话。
玉莲抿抿朱唇，欲言又止样子，那美丽洁净脸，在破旧布满尘垢低矮破房子里分外异样，反差极大。这间灶房充满陈旧味道，所有东西都很老，因为玉莲存在怎
看怎不协调。
她眼睛里水珠终于从脸颊滑下来，同时也露出
丝笑容：“你回去罢，
们不会像那些*夫*妇般，也不是通*弑夫蛇蝎妇人。绍哥儿对好，心里记着便是。”
物外壳渣子……这个时代，有吃就不错，只不过玉莲平素就吃这个？他悄悄拿眼又看她眼，实在看不出这样白净个女子是吃糠咽菜过活。
玉莲额头光滑而圆，长着张鹅蛋脸，与双黑白分明杏仁眼配得非常恰当，浑然体天然漂亮，眉宇不露妩媚，却看起来比较亲切。只是她身上衣裙着实破旧，露出白净脸和脖子，倒让人不禁想起剥开点糯米粽子。
郭绍大喝口不知什做糊糊，胃口全无，便慢慢吃着，边说道：“王指挥认为与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有什关系，他本想卖个人情；但昨天杨彪才因赌博打残别人被连降三级，王指挥若是对网开面便是赏罚不公无法服众。因此命令是又将从都头降到十将，并负责赔偿……倒是那杨彪比较倒霉，昨天才降到十将，今天又因为做回第四队十将，被再次降级成副将。”
五代军职比较混乱，不过玉莲因为曾经在李守贞府上长大，后来在东京又认识郭绍，言谈之中解不少这些东西，指挥使以下军职她明白。军使或都头就相当于百夫长，十将便是队长，副将便是副队长……从军人大多无非是想升官发财，郭绍虽然没杀人偿命，但从百人长官下子降作队长，损失也是很大。
玉莲听到这里便道：“铺子地契还是不要。”
郭绍似乎有点误解，点头道：“现在没法子，只好将那铺子算作给你们家赔偿，那罐钱也算进去。”
玉莲摇摇头，悄悄看他眼：“铺子你还留着，不要。给你签押票据交差，就当是已经补偿过。”
郭绍皱眉道：“明日早就要回军营，你以后作何打算？那间铁匠铺是赔偿给你，又有黄老头帮衬，经营下来勉强可以维持生计，你就别推辞……”
“事不烦郭郎再操心。”玉莲口气忽然有些冷意，女人真是变脸比变天快。
郭绍没说完话堵在喉咙，沉默下来。他想想，自己确实是直对玉莲有好感，漂亮却可怜女人，又很勤快，任谁都喜欢吧；但似乎也不能因为对她稍微好点、在她困难时候帮助下，就要求她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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