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发抖，她把信折好，匆忙地塞回铁罐，再将它放到书柜
原位。
书柜被合上，柜门玻璃映出
张失魂落魄脸。
王结香看向那个自己。
十六岁少女，凌乱头发，哭红眼睛。
她腮边挂着欲坠泪水，对她说：“如果人生能重来次就好
……”
印象中，那个罐子沉甸甸，装满殷显笔友来信。之前那
多封信，现下怎只剩张薄薄纸？
她从地板捡起唯信纸，将它抖开。
信中只有行字，竟是她自己字迹。
【殷显，如果人生能重来次就好。太辛苦，
们别再遇见。】
信空白处像是还有其他信息，它们被黑笔用力地涂掉。层层叠叠黑色线条，紧密地缠绕着，错综复杂，又引人瞩目。
胡萝卜汁，她已经很久没喝到。代替胡萝卜汁，是冰箱里整排殷显买进口鱼油。她最近没怎吃，他也不知道。
很多零零碎碎玩意儿，是他们起买，没法拆成两半，她不要，留下给他。
他送她东西，她废弃不要东西，情侣款东西，他们共同回忆，全部装到个箱子。王结香留纸条，让殷显处理。
这样整理过后，她行李轻便许多，个人搬起来也不怎费劲。
走之前，她在屋子里搜寻圈，有没有什是遗漏。
适合人，即便他们之间有爱情……好吧，其实她完全不确定有没有。
“是没什好说，那分手吧。”
她望着他，眼睛里没有爱，也没有恨。
她能对他笑，笑得轻松坦然。
“当时俩在起，搭伙过日子。现在条件好，你走你阳光道，走独木桥。”
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呕出来，王结香手迅速地摸向自己脸。
玻璃倒映中，那个少年自己忽然消失。
王结香用力地揉揉眼，她样子居然又回来。
瞪大眼睛望
王结香合上信纸。
字，百分之百不可能认错，是自己字迹。
可她点儿没有写这行字印象！这行字是什意义呢？
稍微动脑，突发阵心悸袭来。她咽咽口水，不敢再深想。
“是无聊恶作剧吧？”王结香喃喃自语，转移注意：“以前这个信，不是什阿儒笔友吗，他写他童年，写他小时候偷糖吃……”
在书房柜子顶层，她指尖触到个冰冰凉凉盒子。想把它拿出来看看，她踮着脚，使劲地伸伸手，没想到把它碰下来。
是个眼熟铁罐。
它外包装写着“奶酥酱”，字因为磨损有部分看得不太清楚。
铁罐砸到地板，它盖子开，里面信纸也掉落在地。
王结香盯着那张孤零零信纸，有种奇怪感觉涌上心头。
*
说完分手，他们仍在个屋檐下住两星期。
王结香花个星期找房子。
第二周，她调休两天，整理东西准备搬走。
在厨房橱柜，王结香偶然发现闲置很久榨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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