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逃跑。”
风声拂过
“殷显啊，你是最棒
。”
“你是这个！”王结香比出大大大拇指，大拇指盖上殷显脸，为他认证。
“全世界人都应该喜欢你，像喜欢放假
样喜欢你，像喜欢发钱样喜欢你。所有不喜欢你人，那是他们有问题，他们审美缺陷！他们脑子有病！”
殷正铭本来就对王结香没好感，听到她含沙射影骂自己，正好有
理由把她撵出去。
“你这小孩真没教养。先是爬阳台进别人家，现在又教
家孩子说些乱七八糟话。你爸妈呢？得带你去……”
王结香心都碎。
“你看着。”
她捧起他脸。四目相对，他眼角重新涌出泪水。
这不听话泪意瞬间令孩子局促起来，王结香轻声安慰他：“没事，没事。”
“你听说，殷显殷显。”
殷显揪着裤脚，头低下去。
“你怎
能这样对小孩说话呢？”
王结香推把殷正铭，将他推离小孩身边。
她看向殷显，年幼，呆滞，无地自容殷显。他低着头，迈开步子，捡起丢在地上练习册，走回那张放满作业桌子。
小手掌尽力压着练习册，把它边角压平。散下头发遮住他眼，殷显开始修改他爸说他做错第三道大题。
他怀中丢：“妈叫送面包到你们家，要带殷显出去玩。”
说完话，她不管殷正铭同意与否，拽着殷显便往门外走。
“等会儿。”
他喊住人。
王结香死命扯，可殷显不走。
王结香朝殷显使个眼色。
这下她拉得动他，轻轻巧巧拉，他便跟着她从椅子跳到地板。
“殷显！”
殷正铭大喝声，拦住他们去路。
王结香踏过他脚，腰弯，躲开他手臂，领着殷显奔向大门。
对上他湿漉漉眼，她理理他额发，替他揩去泪珠。
“哭是可以，是正常。你不畸形，不是怪胎，不要害怕。”
她抱住他，表情认真得像校长发言，像教导主任。
她很认真地告诉他。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多优秀，从头到脚，从始至终……”
外面有这好太阳，跑来跑去孩童欢快地笑闹。
安安静静殷显，蜷在饭厅角落算题。他身体是被阳光遗忘，堆在书本缝隙间小块阴影；任由灰色爬上自己背脊，生长出青苔，他毫不关心。
“走，跟走。”
挡住他练习册，她强硬地和他十指相扣。
殷显冲她摇摇头，抽开他手。
殷正铭打开钱包，抽出张五元钱，递给殷显。
“学着别小孩，每天开心点，去玩，去笑。小区那多小孩骑自行车，给你买自行车，你也去骑。”
他放软语气。殷显尚未从严厉呵斥中缓过来，不敢正眼看他。
那唯唯诺诺神情再度激怒殷正铭。
“真是个怪胎。成天张臭脸，只会死气沉沉闷在家里。不乐意出去，你就滚去接着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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