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尺波(2 / 7)

身乌黑,上有银亮花纹,边缘泛着淡淡蓝光,如同薄雾。剑体弯曲,略似蛇形马来剑,但没有那样诡异扭曲,更像河流蜿蜒。镜头极缓慢,沿着剑身移动,似要细细展示上边花纹。是那种反复折叠锻打而成纹理,像云流水逝之态,或松木脉络,极其曼妙。花纹自身在游走变幻。愈往下,愈细密,流动到剑尖,成点状,像粉碎浪头或灿然星斗。张焕想起古书里雪花镔铁。当他以为这是文物纪录片时,情节开始

剑缓缓消失。国王在床榻上醒来。看装束像某个岛国君主,也许是满者伯夷王朝,或虚构部落。国王脸怅然,他已多次梦到这柄剑,梦而不得,渴求之心日益强烈。那花纹似乎还在眼前游动,却无法触及。国王对酒肴、嫔妃、杀戮、歌舞都失去兴趣,魂不附体,形容憔悴。衣上装饰着鸟羽巫师说,如果人清晰地梦见样陌生事物,而这样梦不止次,那它就是真实存在。王可以用无上权力去寻找它,上下四方地寻找它。于是国王下令召国中最出色铸剑师(名字叫欧耶兹莫叶什,记不清)进宫,向他详细描绘梦中剑形象,以黄金诱惑,以死亡威胁,命他在限期内献上同样剑,从尺寸到纹理,要与梦中那柄不爽分毫。

铸剑师回到家,坐在炉火前沉思起来。国王描述那种剑并非无稽之谈,那种蜿蜒、花纹会自行变幻剑,他曾听父亲说过次。那是他们家祖传秘法,但过于荒诞,从没人试过。国王赐给他块内库珍藏上好陨铁,材料不成问题,锻造技艺也在其次,秘法中最重要是用于淬火药水。他精通用香料、毒药和酒浆给剑淬火,各有不同奇效。但秘法所需药水要用九千个夜晚来熬制,时间断然不够。他终日枯坐,进入冥想。黑暗中,他向面目狰狞、多头多臂诸神祷告。最后他想到(画外音),兵刃无数种形状都自火焰中来,锻冶之事他没理由不向火焰祈祷。他说,蕴含所有形象火焰啊,居住在火焰中真神,请你垂听祈求……他喃喃地说通张焕听不懂话。过会,他感应到神话语。神话语像日光触及,没有声音,也无法形容,却能感受到明确温热。神告诉他:梦中之物应向梦中找寻。铸剑师颤抖着回答,可是没有时间。神答复道,在梦里时间是无关紧要东西。在那里赐予你永不熄灭火焰。现在便开始锻造吧。

铸剑师睁开眼,眼前是颤动炉火。他起身唤来个中年大汉,像是他儿子,令他协助,便开始冶炼陨铁。冶炼和锻打不停息地进行三天。火星飘扬,红光在屋梁上晃荡。第三天夜里,铸剑师吩咐儿子继续锻打,黎明前不要停下,就在旁躺下,沉沉睡去。儿子以为父亲是疲倦不堪

镜头切到铸剑师梦中。他置身于片荒野,星月朦胧,远处闪现团火光。铸剑师走上前,见火焰边坐着个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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