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却如此微弱而清晰。正想着，忽然周身
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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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家产是
个人败光
并不公正，其中也有祖父和父亲功绩（愿他们安息）。2008年那场金融危机提前终结
陈家摇摇欲坠奢靡。为偿还债务，不得不出售游艇、飞机，乃至于拍卖家族世代居住庄园。清点宅中藏品时，穿行在那些自幼熟识琳琅器物间，真有垂泪对宫娥之感。游目四顾，只白玉匣引起注意。它搁在黑檀木大座钟和鎏金铜香炉背后阴影里，那样式是不曾见过。拿在手中已觉阵冰凉，开启时，芳香和寒气并泻出。里边是只绿莹莹小瓶子，鼻烟壶大小，看着倒像风油精。盒中另有张云纹粉蜡笺，上面几行簪花小楷显是祖父手笔：“购于1950年秋，据称得自太行山西麓石室中，成分不明，疑是所谓中山酒。历千百年，恐已变质，不可饮用，仅供赏玩。陈樵翁。”瓶盖看来十分严密，但仍有缕藤本植物略带苦涩浓香逸出，令人舌底生津。贪图享乐纨绔性子和破产后心灰意冷综合在起，驱使拧开瓶盖。瓶中物已凝成果冻状，吸之下，便消融在口中。道凉意贯穿。随后恍恍惚惚地看见青苔在地毯上奔流，松萝从吊灯上垂落，几只麋鹿跳过来，在脚边吃草。忽然地面软软地下陷，墙壁向扑来。失去意识前，最后见到画面是天花板上繁复而对称纹饰。
4
月亮出来。银杏枯叶香气似有若无，闻起来像陈旧书纸，令人安适。在这气味中睡会儿。醒来时眼前片金黄暗影，其间清辉点点，迷糊地辨认出那是月光，被上方银杏树林、林下落叶筛过两遍之后，疏疏地洒落，细如白露。她呼吸声就在身旁。们并肩躺在厚厚银杏落叶下，不知过多久，直到她低声说，可以上去。于是们从落叶堆里爬出来，拍打掉身上枯叶，在朦胧光影里，她领向林深处走去。
这个叫袭春寒女人几小时前把从水里拖出来，没想到水流这
猛，饶是会游泳，也呛几口。们钻进岸边幽深杂木林中，直往山上跑去。她说刚才那条叫急流津大河下游有十二条支流，她特意选在分叉处跳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分兵沿各条河道搜索。跟着她绕过密林，爬上处湿雾缭绕山头，又在岩涧里徒步走个钟头，眼前转出好大片金灿灿山岭。附近几座山都长满合抱粗大银杏树，落叶浅处齐膝，深处直没至顶。她似乎对路径很熟，鹿样灵巧地在林中奔走，紧跟着她，还是不小心就陷没下去，手划脚蹬，越陷越深，她只好不时停下，回身把捞上来。暮光中，忽然从天际传来阵隐隐振翅声，她扭身扑向，们齐栽倒，沉没进落叶深处。刚要挣扎，她在耳边低声说：别动，别出声。是青鸟。什鸟？鸟形无人侦察机。们动不动躲到天黑。想，这样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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