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叫,同时天降清霜。位英国汉学家曾在日记中揣测:对联中每个字词都来自行不朽诗句,无数诗篇碎片将在对联中隐秘地闪烁,像湖底群星。封民国时手札则隐晦地说,旦对联闭合,就抵达切文字游戏终点,像长蛇吞食自己尾巴,直至化为乌有:世间文字会尽数消失,宇宙恢复神圣缄默,天地复归于混沌。他说他也不知道这是瞎说,还是文学性夸张。但,也没准是真。最后他同分享对联几处新进展,昨夜他想到或许能用“藤萝月”来对“草木风”。茶叶在水中完全舒展开来,像魔鬼鱼轻柔地游荡。
下楼时天已黑透。顺着巴赫赋格路绕下楼梯,觉得这栋楼本身就像座迷窟,每扇门后都是条漫长洞穴。院中树影和夜色重叠,黑暗更为浓稠。望不见蝙蝠,只听到扑翅之声。出院子,外面凉风似水。
次日回程大巴上,尽想着凤凰叫起来是什声音,半天才发觉稻田上移动暗影。这些影子漫过原野,抚过水面,爬上山脊,直向来方向奔涌而去。山川田野忽明忽暗。抬起头就看见云。大朵大朵,蓬松,凌乱,飘忽不定云。有像奔马,有像海豚,更多则什都不像,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比拟它们形状。眼睛会蓝得深邃,会白得耀眼。后座小孩又问:“那是什?”个苍老声音说:“是云吧。”小孩笑:“爷爷乱讲,哪有这样子云。”
这才意识到出事。原来不在时候机器坏。车到站就跳下去,沿着山间小径路狂奔,到修剪站。进办公室看,座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都是局里。跑进库房,没会开出来架老式双翼机,嗡嗡嗡就上天。
看飞机表盘,幸好化雨弹囤得挺多。将马力开到最大,机身震颤不已,像咳嗽起来老人家,朝那些违法乱纪云彩们飞去。有瞬间,觉得自己所做事挺无聊。跟这些云无冤无仇,不仅如此,还挺喜欢它们,此刻它们在阳光照耀下洁白如雪,边缘染淡淡蓝光,悬浮于人世上空,显得雄伟、高贵、桀骜不驯。但不能不消灭它们,否则就丢掉饭碗。个人求生欲爆发起来同样是桀骜不驯。还想留在云彩修剪站,继续洞穴探险。想不出此外还有什可做。更何况,云本来就该是椭圆,从小见过云无不如此。这和人必须打领带样,是不需要理由事情。这些不需要理由事情,是文明世界基石,不容动摇。于是义无反顾,径直向云冲去。临近,投弹。“蓬”,下阵若有若无雨。
事后局里对进行通报批评。局领导很生气,在机器故障几个小时里,他觉得自己丧失对天空掌控权,这是不可想象侮辱。以为会被开除。结果没有,局里同事们谁都不爱到深山去修剪云彩,于是大家都替说好话。最后定惩罚是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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