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到深夜时分,地铁结束运营,队工人在养护和维修轨道时,从隧道里捡出疑似支手机和只小牛皮公文包碎片,它们被开过去列车反复碾成难以识别破烂,但站长坚信那是由遗失,或者说抛弃。
是谁?他原先过是哪种
最喜欢是现场视频。
“脸是花。”站长说。新闻使用那段现场视频由乘客提供,拍到某个塌糊涂人,而且作为有看头内容被用慢速度进行重播,那个人就是他。
尽管视频那模糊,黑色液体从他脸上流淌下来过程倒很清晰。只见他顶着花脸东蹿西跳,看起来丝毫没有管理者风采,更缺少个超级站管理者应该有尊严,他就是混乱部分,而没有在解决混乱。他叫来几个工作人员,大家朝不同方向跑去,齐跑出镜头。视频没有拍到,实际上这些人,拍摄者和制作节目人,都没有真正目击到、和正面对峙,他们就擅自把事件定上闹剧基调。
妻子不听劝,说她还要看,要去网站找视频,保存下来,反复看。这让他想到,既然妻子喜欢看,其他地铁站站长恐怕也看,他们正在电视机前笑自己呢。
“别这样。”他恳求她。
“喜欢看。老实说你看起来挺蠢。”她乐不可支,“但是别人会理解你,你是因为在认真工作。人拼命努力却又做不到时候,就会流露出蠢态,大家都这样,是很正常事。”
原来是这回事,这下人家既觉得蠢,还看出无能。但是他又想,这是事实。当时他没能保持镇定,他本可以稳住他,再抓住他,那晚间新闻中动画短片结局将改写,“WINNER”将会打在制服人上面。
回想起来,早上在办公室里,自己从椅子中跳起来瞬间,神情和肢体语言定很可怕,也许富有攻击性,像是马上要向对面掷出鱼枪,把活活钉到墙上样子。随之也从坐着状态中弹射起来,大惊失色,本应是辩解话语从他口中噗噗地冒出来,化为墨水并失控,房间乱作堆。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面对面,无措地绕着桌子转动。突然,借着吐出水量最巨大口墨水,身体往后跌去,撞开门。黑色蒙蔽他视线,等到他踢开地上杂物再追出去时正巧被多事乘客拍个正着。趁此机会逃走。
新闻节目也在寂静地面之下,在支手机上播出。
卡通墨鱼大战制服人,它连胜几个回合,但尚未赢尽对手,这时手机发出叮响,提示电量极低,屏幕那点光不由分说熄灭,剩下弧形墙壁上盏盏隧道灯亮着,照着。叹出口气,可他心中唉说出口,又变成轻柔噗,并在这段闲置隧道中被拉长:噗—呜—呜。阵雾状黑墨弥散到地底空气里,感到身体柔软轻盈,脚掌下垂,脚尖只是轻轻点地,听凭黑雾将自己往反方向推开。在孤独隧道里,他边叹气,噗呜,噗呜,边倒退着往身后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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