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用余光冷酷地扫他,瞪着眼睛走到他们来时路上去。
当他们停在个以前去过街心花园时,青年头发湿,他不安地用粗大手掌将头发从额头全部往后撸,衬衫现在贴在他胸口上,肉形状从布料下透出来,因为路上喷头遍接遍地喷他,而且消毒药水刺激到皮肤,擦伤地方在弹跳,让他除疼还分心。他殷勤地为移开些障碍物,在花园里棵树下整理出片容得下她空地,她走过来,整洁如初,让盒体轻轻倚靠在那棵树树干上,高处枝叶垂下来,盖住部分盒顶,在她周身打出美丽阴影,她双脚悠闲地交叉着,偶尔用只脚擦擦盒底,在盒子和泥土之间,压着几片落叶,她脚描着落叶形状。他仍然距离她约五十厘米,感到两人在病毒面前阶级差异,尽管女孩用只是二手盒子,自己还是显得卑微。
那天他们究竟做什有意义事情吗?回想起来不过是他接到电话后见她,这走走,谈谈。
他记起其中件事,她聊到正给爱狗定制盒子,快要交货,马上就能把小狗植入,熬过短暂分别,等小狗有小盒子,就可以和自己大盒子接驳起来,共同生活,狗再也不用经常抖它湿毛,冒被感染风险。她说这些话大约是在回答他问题,因为他好奇她选择,关心她感受,虽然现在记不太清,当时肯定是笨拙地问许多要如何处理各种事情之类问题,于是通过扩音器她声音传到树下,她说,甚至不会寂寞,她还能养狗。
“啊,这样很好,很不错。”在她说话时,青年多次回应道。
青年皱起眉头,眉心皱纹扭成个歪大叉,在他脸上停留很长时间。她话不费解,解释些表面问题,然而他还是不理解埋在那下面、位于她思想中东西。
青年倒不是说他认为自己活得好。事实上,糟死。不能彻底消灭病毒,人们每天都面临危险,病毒总是变异,消毒药水也得跟着升级,有时候药水像臭袜子、烂水果和死去两周小鱼混合后榨汁,不小心跑进鼻子或嘴里,恶心透,即使是最温和配方,也让人如同日夜被泡在福尔马林里,却还活着,能走路,手脚皮肤皱巴巴。监测系统还会使你老觉得被偷看、质疑自己不干净。就更别提被针扎,还有谁也不知道何时会在雾中被医疗车带走,被扔在隔离区个人悲惨地死去,或者更糟,在车里就被分解成没有生命碎片。这种生活谁能真乐此不疲?虽然有时候忘理解现状,但只要仔细理解,就绝对理解不。青年理解不这种生活,不过,他也理解不几乎脱离这种生活盒人,可以说,更不理解他们,他们把自己制成昂贵标本。他有些责怪刚听说老盒人,责怪她在科学问题上转山头,又次责怪使人产生差别金钱,当然他始终责怪病毒。
“可恶。”看到树阴影在盒子中移动,反复触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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