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女同学竖耳倾听，随后在文件柜之间无聊徘徊，柜子上积
灰，渐渐都被他们吸光
、摸没，库房干净。她产生不好联想，“唉，像被关在地牢里
样。”
“地牢？没关系，再坐坐吧，
们没几天都要刑满释放。”男同学说。他用手指抠抠那
时候偷得懒吗，做错事情罚多少钱啊？”从蛋糕店连串问题中，勾画出他本人可悲工作环境来。女同学颇为遗憾地看着他，他眨着眼睛殷切地等待回答。
“累？每天……每天有点儿累。”小方同学不忍心地哄他，知道他吃挺多苦，急需别人分享点苦事，好得些安慰。女同学看出小方同学竟是厚道人，他厚道而可爱，难怪能广交朋友。小方同学继续说，“唔，但是们那儿主要问题是，实在太没意思，还是干卖蛋糕活儿好。”接着就把公司情况极为夸张地诉说起来。
“知道，这种公司真是骗。”蛋糕店说。
“对不对，说过。”小方同学对女同学说。
“骗们？”女同学说。
“每年到这时候，都有学生失踪，出去实习，然后回不来。你想想，你上届学长中难道没有出过这种事吗？有吧？”听到蛋糕店说，她愣怔地想，肯定是有。
蛋糕店在对面慈善口号中说这样事情：人类为遴选优秀继承人，他们把即将踏入社会新人放进实习这道程序里去测试，如果认为个人好，就马上鼓励他，收编他。如果认为个人不太合适，对人类未来缺少帮助，就打击他，再改造他。而如果认为个人太不合适，则把这样人收集起来，销毁，因为他们虽然样子像个人，但再成长也没什
用，注定是废物。说到这里他说，“不好意思，不是说你们。”他又说，“你们觉得实习时各种事情是真吗，也觉得假假是吧？就像对面那些人，他们当中也许已经有人产生怀疑，觉得‘怎搞，老子那自由灵魂，为什要念这僵硬台词？’这说明们肯定是在程序里面试炼。每天来上班都没什真实感，刚才也是，直跟自己说那是假，是程序使觉得有，其实并没有个人在辱骂，就这熬过来。”
蛋糕店还想说下去，突然，他同伴跑过来，还没离得很近，就连连向他招手。蛋糕店急跳起来就要回店里，但又停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些东西扔到小方同学大腿上，“给你们，这是在程序里拼命挣到。”他们数，是这家店十张优惠券。他们感动地抬起头，恰好见到蛋糕店头钻进店里。
再有周，暑期实习就将结束。
近来职员们不再分派给任何工作任务，仿佛彻底抛弃他们。他们感到小楼里分明有人，而且和以往不同，职员们都在活动，做些他们看不见动作，展开些他们听不到交谈，诸多事情发生在楼梯以上，动静传到库房门外，就停止。这里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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