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太太赶来,不是很生气但挺严肃地批评孩子们从家里偷溜出来。狗从孩子手中翻,四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不会那简单。他知道脚本创作人可以痛下几种杀手锏,在配音岁月中他亲眼见过好几次,他们用这些招式剔除多余角色,“他们有天会突然告诉观众,‘狗曾经有个梦想。’尽管以前他们次也没有对大家交代过,但现在想说什就说什,说狗抛下们去远方逐梦,编出几句对白让们把这点信息讲出来很容易。然后狗就再也不需要正面出现,也就不需要它。开始们会思念它,因为们是好羊嘛,有感情,创作人画几张明信片,附上狗在异乡照片,塞在羊蹄里叫们拿着看,聊它几句往事。后来聊到它次数明显少。再后来脚本里根本不必写到它,到那时,狗也就正式完成使命退出荧幕。”
“方法还有很多。”她也贡献个,“他们要个角色,比如说你——马,你跑过来焦急地对们说,不好不好,狗被经过跑车压死。”
“们家在乡下,没有跑车。”羊父说。
“狗被经过正要去收麦子收割机轧死。”她说,“驾驶室里人没看到它,于是收割机颠下后也没停下,仍旧朝着金灿灿麦田里开去。风吹过来,麦浪翻滚到天边,它躺在路上,身上倒没什外伤。马从远处看到,跑来告诉们他死讯。”
“太惨!”羊父、波尔山羊、马和其他角色纷纷说。
“就这样强行终止狗戏。”她说。
之所以舍得用残忍方式谈论狗,是因为她不相信狗真会出局,反正是谈论不真实事情,她不过稍微放大不真实感。他们还没来得及编造第三个故事,个助理过来叫他们。大家都站起来,把用彩色笔画出各自对白脚本拿在手里,以不同方式清清嗓子,往楼上配音间走去。
回家时,她又看到男孩们在楼下小花园玩,最近他们特别钟情这里。在玩是种追逃游戏,大孩子跑在前面,躲躲藏藏,小孩子跟在后面,灌木丛里会儿出现某只圆屁股,会儿又露出小脑袋,他们声音也传过来。由于没有看到他们母亲,她站住看看情况,不久弄明白,玩其实不是你追逃,他们在寻找什,小孩子跟在哥哥身后,把他翻找过树丛再翻遍。突然,两人起欢叫,灌木丛簌簌作响,他们都钻出来,见到她,向她炫耀手里东西。“只狗。”他们说,“们见过它!”
大孩子举真是条狗。他嘴里嗯嗯地用力,双手撑在狗腋下,狗被竖着举起来,肚皮朝向前方。小孩子全身都脏,脸上流下混合泥土汗水,雀跃不已。
她看看狗。狗头部较长,耳朵半立,毛短,皮毛是黑棕两色,四腿修长,肌肉发达。就它体格而言,显然是做让步才让孩子可以顺利抱住,不怕伤害他话挣就能逃跑。狗吐出舌头,也直率地看她。天啊,她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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