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明长得好相貌,眼睛在深深眼窝里就像泓深潭,静水流深,沉默不语时自有万钧之力,沈馥觉得自己几乎都要溺死在里头。他扪心自问,自己愿不愿意将自己安危、家人安危连同这份信任,起放入到陆既明手里。
好似蹒跚学步幼儿,这仿佛是沈馥第次在充满怀疑与算计生活里,尝试着将信任付出给除家人以外人。
他说:“于维鸿和说,小阿,也就是弟弟,是被你人救走”
陆既明挑眉,问道:“你信
“你每次这样不愿意说话时候,都觉得很害怕。”陆既明说道。
“怕什?”沈馥忍俊不禁,笑,说道,“不说话而已,又不是吃人,这有什好怕。”
“比吃人还可怕,你不说话时就像天上朵云,只是凑巧在这儿而已,风吹就跑。”陆既明认真地看他表情,企图发现些蛛丝马迹。
沈馥想,他可不就是朵云吗?没有根脚,轻飘飘,不落地,随风到处去,不在此地,也不在别处。
他不愿意说,陆既明从来不强迫他,只是说道:“回去吧。”
于维鸿走之后,沈馥还坐在原位。
这是家西式甜品店,侍应生走过来,欠身问他还有没有什需要,沈馥如梦初醒,朝他笑笑说声“不用”,顺手将桌面上装饰玫瑰放进西服外套上衣口袋里。
他踱步出去,余光见到陆既明车,远远地缀在后面。
沈馥想想,拐进狭窄无人小巷,汽车开不进来,旁边都是溜小洋房背面,主人养得茂密葱郁常春藤,深秋里还是绿油油,瀑布般倾泻下来。沈馥躲在这片绿瀑后面,稍等会儿便听到陆既明脚步声。
沈馥又往绿荫深处躲躲,常春藤影子将他影子严严实实盖住。
这回轮到沈馥拽住他手腕将他拽回来。沈馥轻声问道:“能相信你吗?”
对于沈馥来说,这句话问得并不容易。相信个人并不难,对于沈馥来说,难是“相信”本身。他是惯会信口开河、心口不,骗人多,被骗多,似乎已经学不会如何相信。
于维鸿挑拨之语入耳,沈馥下意识地便去怀疑,回过神来时,他却又因为自己这份怀疑羞愧不已。
陆既明被他问得怔,将那朵捏在手上玫瑰插回沈馥口袋里,说道:“你不必信,只信你自己便好。”
沈馥看着陆既明眼睛。
他见到陆既明在他面前走过,在前面不远处停下,犹疑地叫声:“阿馥——”
沈馥无声无息地拂开绿藤,停在陆既明身后,手指比枪,抵在陆既明后背上。陆既明举起双手,转过身来,抽走沈馥胸前玫瑰,凑在鼻端嗅嗅,问道:“送给吗?”
见沈馥不说话,陆既明有些紧张,皱起眉头,说道:“怎?不顺利?”
沈馥摇摇头,说道:“没有。”
他转头要走,陆既明把拽住他手腕将他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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