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大家都在讨论着最近新闻,选举近况,宗教同盟会所说“黑天三日”,沈馥表面笑着附和,却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
有人自诩洋化,进步,对这些无稽之谈嗤之以鼻:“什黑天,无知妇人之语罢。”
旁边有人不喜他言语张扬,噎句:“听说你家里人整整采买周食物呢!”
眼看着要面红耳赤地吵起来,有人低头看看怀表,劝和道:“那个什
沈馥还欲说些什,偏头,见陆既明似笑非笑,无端就恼,“哼”声,嘟哝道:“当想来似”
“你不来也不要紧,”陆既明转过身去,和他起肩挨着肩,手贴着手,说道,“散席要偷偷去找你呢。”
沈馥低头去看船尾白浪,眼角余光见到他们俩手正贴着,动动小指,又装作没看见似,看向天上,月亮躲在云后,只露小片。
“找做什?”
“今天过生辰呀。”陆既明笑眯眯地说道。
沈馥垂眼帘,叹口气,幽幽道:“也不晓得呢”
他不经意地抬眼瞧,隔好几桌,与陆既明眼神触即分。他笑道:“姐姐,这儿气闷得很,出去甲板上透透气。”
富太太被他声“姐姐”叫得通体舒畅,怜爱地拍拍他:“快去吧,散散心。”
沈馥闪身出去,甲板上开阔凉爽。他四处看看,见四下无人,沿着船舱边走,隔着窗户能听到里头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他绕到船尾去,倚着栏杆吹吹风,月亮还不见踪影,被大朵大朵云遮住。
不会儿,沈馥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看,正是陆既明。
沈馥眨眨眼,愣住。陆大少爷过生辰,那合该全平州城块儿给他贺贺,怎都没人说呢。
“只和你说,他们都不知道。”
说着,陆既明侧头朝沈馥那里挨过去,沈馥被他突然凑近脸唬得愣,往后躲躲,陆既明也停住,两人脸近得很。沈馥朝下看去,睫毛轻颤,似乎连眼睑上那颗红痣也颤起来。
正此时,有人“叩叩”敲响黄铜栏杆,陆既明回头,见是望风杨翎,背朝着他们,只敲击示意,可能是有人来。
沈馥掀起眼皮撩他眼,欲语还休,尾鱼似,从另头走。
“怎来?”陆既明说道。
他语气平常,沈馥听着却有些硌耳朵,不咸不淡地回句:“不能来吗?”
“要是不能来,就不会让杨翎去放你进来。”陆既明背靠在船栏上絮絮说道,“今天本没什要紧事,不过是做个样子,让大家都盯着冼春来,回头通过他放消息也显得合理些。”
陆既明这样好声好气地解释大通,道理很容易明白。从前他要树沈馥做靶子,自然要人前把他抬出来。现在他要换个靶子,除此之外,他还要借冼春来口,给幕后人递消息,若不显得亲近些,就不合理。
冼春来明着,沈馥暗着,这是极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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