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沈馥想道。
费尽心机,将陆重山扯下来,手握大权,呼百应。陆既明却只当是寻常,眼里没有点对权
出城门后不远就是平州火车站,早已有列列火车停着等待,火车头上也插上军旗,看着好不威风。枪械炮弹已经运装上车,军兵们黑压压地列阵在外,最前头筑有高台,陆既明居然还请来记者,摄影师架好照相机,镁光灯闪时,发出爆响,白烟阵阵。
下车前,陆既明戴好礼帽,帽带在颌下勒紧,帽檐压在凸起眉骨之上。
他说:“你先上车,看好她们。”
他身姿挺拔,军刀佩在腰间,阔步走去,镁光灯频频闪动。
沈馥想道,陆既明出现在报纸上应当是很好看。
,自然不需要铤而走险,但生在乱世,人如飘萍,也没有那多选择。
姐弟俩时无话,两相作别。
出发那日,陆既明弄得好大阵仗,全平州城都被惊动。
军车列成队,自城门而出,军旗均插在各车车头,迎风猎猎而动。绝大部分军兵都已驻扎火车站附近,准备出发,城中出去这部分,纯粹就是耍个威风,大张旗鼓。
沈馥与陆既明坐同辆车,章王氏与章燕回在后面辆车上,跟着他们。
车载着他直接往火车站去,他和章燕回母女先行上车。章燕回见他,匆匆朝他笑,又怕母亲见到,形容怯怯,脚步匆匆。章王氏看上去憔悴些许,见到沈馥,眉头跳,似是想骂,顾忌着配枪列队卫兵,又悻悻然闭上嘴。
虽然是往前线去,长官车厢仍旧是妥帖舒适。
章王氏恨恨地瞪沈馥眼,往自己车厢去,章燕回匆匆跟在母亲后头也去。沈馥也懒得和她们说什,坐在窗边。他所坐应该是用餐处,桌上甚至铺上蕾丝桌布,窗边还有小花瓶,里头放支新鲜欲滴百合花。
他才坐下,就有卫兵送上杯热腾腾红茶,还有牛奶和砂糖。
沈馥有下没下地搅动着那杯茶,窗外传来阵响如雷鸣欢呼声,还隐约有呼喊口号之声。隔得远,沈馥不晓得陆既明在阵前说什,但此时看来,应该是说得极好。
大约是为着开拔前还有动员演说,陆既明着全套军礼服,袖章肩章等俱是簇新,泛着冷光。礼帽搁在边,帽上白缨随着车身摇晃簌簌摇动。他膝上横着是入鞘军刀,护手处饰以九狮,看上去并不是新刀,颇有些年头,但不减威仪。
陆既明冷眼瞧着外头夹道围观人,不言不语时凛然不可犯,很像那回事儿。
沈馥看惯他浪荡不羁样子,这时候看着新鲜,不住地打量他。陆既明回头看他眼,笑,霎时如冰山消融,还是往常模样。
“看什呢?”他说,“这衣裳金光闪闪,束缚得人难受。”
沈馥往窗外看去,马上就要出城门,围观人倒是兴致高昂。陆重山在晋中经营多年,倒有些人望,如今换陆既明当家,人们也还是热情满满,夹道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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