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还在心里琢磨着要怎拐弯抹角拐到钻石戒指上头
“大少睡下,你哪位?”
簇拥着沈馥上来妓女们都不敢呛他,想必是因为陆既明喜欢他缘故。沈馥可不怕他,再说,他现在演也是个少爷,怕他可不是丢人?
沈馥正眼也不瞧他,推开他挤进门里,扬声道:“陆大少可在?”
整个房间也是西式装潢,壁炉、地毯、沙发、阳台应俱全。靠窗边有张大床,垂着半透明轻红色帐子,陆既明打着哈欠撩开帐子起来。
他没穿上衣,赤着膀子,只穿条松垮垮绸裤,挂在胯骨上。
城各大妓院选美,“花魁”这个名头总要落在烟花间红倌人头上,陆既明呆在那儿喝花酒时间比他呆在家里时间还多。
沈馥打听好之后,第二日就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上烟花间喝花酒去。
如今人人都追赶时髦,连妓院也追赶时髦。整个烟花间都是西式装潢,妓女们喜穿男装,梳条辫子,穿马甲长衫,戴金丝边眼镜,口中衔着香烟,手内执把东洋小扇,媚眼从扇子沿上抛来。
沈馥还是身西服,熨贴妥当,他有双桃花眼,睁眼看人时笑意含情,低垂着眼时眼睑有颗淡红小痣,风流出挑。他是生面孔,妓女们你推推你地调笑,都在看他,这样俊俏客人,妓女们都愿意“吃花台”,倒贴钱嫖他。
“姓沈,有些事情找陆大少,不知他可在?”沈馥问道。
他醒来就摸桌上剩小半杯白兰地,喝两口,声音还哑着,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沈馥,上下打量他,问道:“哪位?”
那天在醇园里,被几位小姐撞破,陆既明是醉得酣,迷迷糊糊,沈馥怕扯上麻烦,趁着片混乱,拉上沈令仪溜走。没捞着点好,反而赔上枚昂贵钻石戒指,说不定还得去讨好这个走旱道,沈馥那是肚子气。
哪位?是你爷爷。
沈馥心里想着,面上却不能显出来,笑着说道:“是从豫北来,鸿福绸庄少东家,沈馥,馥郁馥。大少健忘,那天在醇园吃宴,和大少有面之缘。”
凌仙儿拿件袍子伺候着陆既明穿上,陆既明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他,半晌恍然大悟道:“哦,记得,是你啊。”
有个嘻嘻笑着妓女来挽他胳膊,说道:“大少在凌仙儿房里呢,领你去?”
沈馥说句“多谢”,从兜里摸出个银元给她,心里虽然肉痛,但面上还得装大方,他现在冒充可是豫北鸿福绸庄少东家,可不能丢阔绰面子,不然戏没法往下唱。
几个妓女簇拥着他上楼去,路到个最幽静漂亮房间前,敲敲门,叫道:“大少,有客找。”
那房门被打开,开门可不是陆既明。而是个女装男子,短发着裙,长得清秀漂亮,但却能看见喉结,满脸骄矜,抬着头用下巴看人,想必就是凌仙儿。
男妓穿裙褂,女妓穿马褂,倒是有番颠鸾倒凤荒唐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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