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头上还有些存款,不多,但足够在南边边境线上小城里买套居室,还能余下点钱来开个小小早餐店——季晨离连地址都选好,就在当地所中学旁边。
陶源帮她收拾行李时候直在埋怨,好端端跑到那偏地方去,自己去见她次得坐天夜火车,太不方便。
季晨离笑笑,
明烺又道:“季晨离,你虽然不聪明,但从前有句话说对,对你那些纠缠,说到底不过是执念,上辈子执着得久,魔怔似就当成爱情。仔细想来,你连婚姻都源于你厢情愿要挟,对你除厌恶还是厌恶,哪里来什爱情?不过你竟敢死在眼前,太过不忿罢。”明烺说着,好像自己都觉得荒唐,笑笑,叹口气道:“活两世才活明白,可笑,太可笑。”
季晨离听,也跟着明烺自嘲地笑笑,笑自己厢情愿想补偿明烺对陶源救命之恩,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反闹得自己不尴不尬。
只听明烺又感慨,“两世都走得平顺,这回经历遭大难,总算看清自己,倒还不算太晚。”
季晨离点头,淡淡道:“恭喜。”
季晨离早已做好要走打算,只因明烺救陶源命,她欠下明烺个恩情,怕明烺因为那场事故留下什隐患残疾,现在看到人,完好无损手脚俱全,也终于看清自己,季晨离想,她和明烺拖拖拉拉这多年纠缠,总算能做个结。
鸟死。”
季晨离怔片刻,才想起来明烺说是那只八哥,虽然是只蠢鸟,季晨离好歹养过几日,有些感情,不由问道:“怎死?”
“夏天那场车祸,鸟笼压扁,后来车子又自燃,尸体找到时候是团焦炭,不知是被压死还是烧死。”
季晨离诧异地看明烺眼。
那场车祸消息被全面封锁,网上只能零星找到点报道,季晨离没亲眼见识,不知道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难怪明烺会伤得这重,这是有人故意想让她死。
她和明烺对着片竹林坐下午,饮尽壶清茶,夕阳西下时候离开,明烺叫照顾她保姆送她出去,自己依旧保持着那个老神在在姿势坐着,季晨离走出房间,她连头都没回下。
好像真再也不想见到季晨离样。
只要忽略她几乎抠进竹椅里手指和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肩膀。
…
整个秋天,季晨离都在为她离开做准备。
明烺以为季晨离在怪她把傻鸟害死,于是跟她道歉:“对不起。”
季晨离摇头,她心里斗争很久,像下定决心,终于道:“明烺,能照顾你。”
明烺倒茶手顿下,茶从杯子里溢出来,弄脏雕花茶几。
“你?照顾?”明烺嘴边露出抹讽刺微笑,摇摇头,弯腰拿茶几下面毛巾擦干水渍,“算吧,还想多活几年呢,好不容易得来第二次生命,不想后半辈子都膈应。”
季晨离明显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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