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屿看向那个女生,慢悠悠地说道:“懂吧?”
林蔚还兀自雀跃着,猛地转头就对上成屿揶揄眼神,脸腾下红,连忙转回去,窗外簇樱花正好迎风,飘进来两瓣花瓣落在桌上,林蔚轻轻口气,将花瓣吹落到地上。他感到自己也如同那瓣花,轻飘飘,被春风包裹,不知道将要落在哪处。
放学之后,林蔚不敢再去图书馆,直接背着书包去蛋糕店,出校门时候还回头看看,正好看到成屿骑着单车从他旁边过,风灌满他校服白衬衫。他过得太快,林蔚甚至都看不清他有没有看自己眼。
无端又失落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滑稽可笑——成屿又不是什尾随跟踪变态狂,自己不和他玩,还有大把人排队想跟他玩。
情绪低落时候只有甜食可以拯救。
多亏成屿,林蔚今天数学作业有质飞跃,在数学课上,他生平第次得到数学老师表扬,往常冷硬如硬板床讲课声也让人舒适很多。林蔚甚少能听到别人对他夸奖,他听得最多是责怪和质疑,再后面连责怪和质疑也都没有,只剩下漠然和无视。
下课之后,后桌女生拿着作业扭扭捏捏地凑到林蔚旁边,朝坐在里头成屿求助。
“这题不太会,成屿,你能不能给讲讲。”
说完,她就盯着林蔚,迟钝如林蔚也知道她是什意思,大概就是,识趣点,让让。林蔚假装没看见,埋头翻看自己作业,翻过来,翻回去,把纸页掀得簌簌作响,但就是不挪屁股。
“成屿”
他今天来得早,蛋糕店里人不多,玻璃冰柜里甜品五花八门,光看颜色就已经让人心情愉悦。他昨天吃过那款点缀樱桃红丝绒蛋糕也在,红樱桃窝在奶油堆里,细长梗颤颤巍巍,林蔚盯着那樱桃梗,手指在冰凉玻璃上蹭蹭,最后还是指旁边鲜果拿破仑。
店员过来开柜,将樱桃奶油红丝绒递给他。
林蔚:“不是,要
“你让林蔚给你讲,”成屿打断她,“他会,做对。”
女生不情不愿,林蔚更加不乐意,眼角余光瞄成屿眼,成屿屈指敲敲那道大题,不容置喙地说道:“这题,听听你怎讲。”
林蔚其实有点怕他,成屿五官硬朗,笑起来眼睛微眯时候平易近人,但面无表情时又冷漠疏离,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更别提眉头微皱生气时候。林蔚硬着头皮拿笔和草稿纸来,成屿下巴垫着手臂,趴在他桌子边沿上听,呼吸间热气就喷在林蔚手背上,潮热得像刚洗完热水澡浴室。
“你看这个,呃,这个辅助线”
刚开始时候磕磕巴巴,后面慢慢就顺下来,逻辑还算清晰,托赖成屿早上讲得鞭辟入里,透彻易懂,不知道旁边女生听明白没有,反正林蔚自己是渐入佳境,等到将最后答案推导出来,写在草稿纸上时候,他甚至有些雀跃,这是在学习上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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