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脸色苍白却精神奕奕,看着那张年轻脸上肆无忌惮张扬着爱意,她就觉得有什失去已久东西渐渐堵在心头。
她还是不如沈正宏心狠,没办法看着沈观澜受苦而无动于衷。她无力闭闭眼,终于还是什话也没说,由岚香搀扶着离开。
“妈……”沈观澜看着她走出去,在她跨出门槛那刻叫她声。大夫人身形顿,没有转回身来,只是对身旁岚香吩咐道:“把二少爷送回房去,让小李大夫好好看看。”
岚香应声,瞧眼里头跪着两个人,谨慎道:“那四太太呢?要让人继续看着他罚跪吗?”
大夫人顿顿,留下句“随他们去”便离开。
戳中大夫人忌讳,令大夫人更愤怒。
大夫人气骂都骂不出来,正想着叫人来把沈观澜关回房去,旁岚香突然叫起来:“二少爷!您膝盖又流血!”
大夫人气息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沈观澜怀中直不吭声徐宴清猛地推开他,低头就去看他膝盖。
沈观澜跪会儿,即便膝盖上缠厚厚两圈纱布,此刻也被血浸透。徐宴清大惊失色,立刻扶着他坐下,对大夫人哀求道:“大夫人,千错万错都是错!请您不要再责怪二少爷,愿意接受切责罚。”
说完又对沈观澜道:“你不要再说!马上回房去疗伤!”
听到这里,沈观澜才敢放下心来,膝盖软就坐在地上。看着徐宴清还像座雕塑似跪着,他便把人拉到怀里:“宴清,没事,已经没事……”
徐宴清没想到大夫人居然就这样放过自己,心中太过震动,以至于都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沈观澜捧着他脸,对着他唇啃下来,他才感觉到这切都是真。
无论是眼前这个喜悦到流泪沈观澜,还是那颗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心,都真实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他眼眶红,轻轻抚上沈观澜脸,指尖凉意把内心恐惧和不安都传递过去。尽管周围还有家丁和丫鬟在,但是沈观澜完全不理会,激动把他嘴唇都咬肿,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他存在。而他也没有推开沈观澜,甚至主动迎合上去。
直到岚香走到两人身边,满脸通红咳声:“二少爷,奴婢先送您回房去吧,您伤口要马上处理,也要让四太太先洗漱
沈观澜才不听他,紧紧拽着他手不放:“要回房就起回,如果你要继续跪在这,就陪你跪,跪到妈同意为止。”说罢又撑着地面跪下来。
他完全是副豁出去姿态,即便膝盖疼打颤,也将腰杆挺笔直。
看着地面上斑驳血迹,大夫人只觉得心也在淌血。
她不知道沈观澜到底是中什邪,才会痴迷徐宴清到这种程度,宁可跟全家人作对也要继续和徐宴清在起。
可她却不得不承认,沈观澜那番话,确实说中她对徐宴清厌恶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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