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想什?”
话音落地,却久久没有回应,久到木棉觉得他已经入睡。空气安静能听到针落到地上声音。
她以为他不会回答。
“在想妈妈。”
平静声音突然从头顶传出来,听不出丝情绪,木棉睁大眼睛,发出声疑问。
木棉踟蹰两下,最终还是滚进他怀里。
林慕安从后面搂着她,两人静静相拥。
实在是难以入眠,从昨晚到现在,睡眠完全处于饱和状态,木棉睁着眼睛,盯着不远处窗帘下摆发着呆。
身后呼吸均匀起伏,不知过多久,她转转眼珠子,小声试探叫句:“林慕安?”
“恩?”
吃过早午饭,木棉特意挑部喜剧,拉着他在沙发上看着。
演员剧情都很搞笑,木棉抱着枕头,乐得前俯后仰,笑倒在他身上。
不经意仰头,却看见林慕安木着张脸,盯着屏幕,神色毫无波动。
她收起唇边笑容,乖乖坐直在那里,只见林慕安睨她眼,淡声道:“不好笑吗?”
“好笑…”她睁大眼睛,微微咬唇。
天林慕安看着安菱遗体被火葬那刻,没有再流下滴泪。
也或许是因为,前天流太多。
安菱葬礼非常简单,墓地只能临时选,林深动用不少人脉和金钱,给她挑江城很有名处,风景秀丽,环境静谧。
木棉莫名觉得好笑,人活着时候,薄情寡义,死反倒是露出几分真心。
也不知是愧疚,还是想让林慕安心头舒服几分。
“恩?”
“她总是很温柔叫阿慕。”
“抱在怀里,亲脸,会哄睡觉,给讲故事,很温柔唱歌
头顶立刻传来回应,木棉眨眨眼睛,继续开口。
“你怎还没睡呢?”
“睡不着。”
他声音带着抹慵懒,又有丝疲惫,却是十分清醒,看来也是同自己样,睡眠过多。
沉默片刻,木棉方才问道。
“那怎不笑?”他轻睇,神色无波问。
“你不笑,也笑不出来…”木棉有些委屈看着他。
“那不看”,林慕安起身,把关掉电视,屏幕黑掉,他转身,看着木棉,神色如常。
“比起看电影,更想和你睡觉。”
房间里被子还保持着刚才起床时模样,林慕安掀开躺进去,阖上眼,像是在无声等待。
切尘埃落定,从山上回来,林慕安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
木棉煮好粥端进去,口口喂着他,勉强吃下去半碗,他就扭开头,声不吭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周日时候,他也不愿意起床,不仅自己不肯起,还死死抱着木棉不让她起。
这几天都是阴雨连绵,外头雨水敲打声滴答作响,房里不甚明亮,倒是个睡觉好天气。
木棉依着他,两人这就样赖到日上三竿,最后还是胃里开始叫嚣,林慕安才放她起来洗漱,把昨日粥热,配上个青菜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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