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开也动不,只能任凭她把自己展开在光芒璀璨破碎吊灯底下,手指从额角、鼻梁、嘴角划过,遍遍抚摸着脸上丑恶盘旋伤疤,不断提醒陈孑然她是丑陋怪物这个事实。
“别看……”陈孑然泪眼婆娑地哀求,“求求你别看……”
“疼?”顾茕拇指停留在陈孑然嘴角,话刚出口,颗泪就砸在陈孑然疤痕上。
“早就不疼。”陈孑然闭着眼大哭,大声哀嚎:“放过吧,放过吧……”
“是说玻璃扎进去时候。”顾茕声音颤抖,“那时候……疼?”
顾茕下巴垫在她后肩上,耳朵贴着她脖子根,很容易就能听到她捂在沙发里轻微嘤声啜泣,颤颤,听得顾茕心也跟着抽搐。
“为什不能看?”顾茕嗓子也哑,从后面抱紧陈孑然,抵着她肩膀问她。
陈孑然没有回答,只是捂着脸,压抑到极致哭声,细细,比不上只蚊子。
顾茕整个人抱着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每块骨头震=颤,“为什不能看?”顾茕吻着陈孑然后颈又问,“阿然,为什不能看?”
也不知问多少遍,陈孑然心理防线崩塌,细小啜泣变成低沉呜咽,声音也嘶哑起来,愈发把自己身体缩紧,“不能看。”
起时,顾茕眼里泛起热气,舌尖探探,顾茕眼眶湿润,掉下来滴泪,弄湿两个人脸。
迷糊陈孑然嗓子干渴得好像撒=哈=拉大沙漠,用脸颊感受到冰凉,便用嘴唇去吮,掠过顾茕眼角渗出水珠,咂摸几下,嘟囔:“咸,不能喝。”
傻得可爱。
连横亘脸上那道疤也显得温情起来。
她跪坐在顾茕腿间,顾茕被她逗笑,动心思,手抬起来,指尖颤抖着停留在半空,离陈孑然脸公分处,想摸摸她疤。
“疼,疼死。”陈孑然喉咙哽咽,“玻璃扎进去时候,觉得自己脸都被劈成两半,张脸全部裂开,怎会不疼?”
血流进
“为什不能看?”
“……丑。”陈孑然呜咽变成哀嚎,“丑,丑……是……丑八怪,别看……别看……”
陈孑然不知道这个声音主人为什这残忍,非要逼她承认她不愿面对现实。
还要怎样呢?她都已经躲起来,难道还不够?
顾茕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够。她把她扳过身来,强迫地拉开她掩面两只手。
陈孑然警觉地两手往自己脸上蒙,脸朝下跪趴进沙发角靠枕里,像个鸵鸟样把自己头脸藏起来,只露给顾茕个后背。
“阿然乖,让看看。”顾茕顺势趴在陈孑然耳边,温声哄着。
“不能看。”陈孑然声音闷在棉花里。
“阿然,只看眼,好不好?不会弄疼你。”顾茕声音更低哑温柔。
“不能看,不能看……”陈孑然始终重复着这句,后心两片几乎戳破睡衣肩胛骨微微打颤,看起来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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