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嘴唇抖
抖，顾茕以为她会哭，可是没有。
顾茕坐到天擦黑，起身，说自己该走。
陈孑然淡淡地点头，说路上小心。
“以后……
可能都不会来。”顾茕迟疑着说。
陈孑然终于有反应，略略抬头看她。
“明天飞机，要去留学。”
顾茕见陈孑然死活不肯收，只好作罢，收起那张卡，准备另想
个法子再给她。
两人沉默对坐下午，无话可说。
明天就是九月号，临师大九月三号正式报到，而陈孑然
复健只进行三分之，注定没法按时赶上开学典礼。
顾茕说：“替你向你学校申请休学年，你可以安心养病，等明年再去上学，你不用担心。”
陈孑然点头，“谢谢你。”
所有付出都是自愿，即使后来知道被骗，那也是自己眼拙看错人，用错真心，不需要顾茕补偿。
“拿着吧。”顾茕恳求她，“孑然，拿着吧。”
陈孑然不伸手，看着她眼睛里像潭没有波动死水。
细想起来，顾茕不喜欢陈孑然，是早有预兆事，她从来没有把她话听到心里去。
陈孑然和顾茕说过不喜欢自己名字，尤其是“孑”这个字，就像诅咒样，哪个爱孩子父母会给小孩起这样名字呢？顾茕听到当时，搂着陈孑然甜言蜜语，说以后不叫你孑然，叫你宝宝。
陈孑然想起，是有这
回事。
同想起还有从前说那些傻话。
你要出国四年，就等你四年，你如果想念到博士，就等你七年八年，要是你想留在国外，就在大学时候多努力，争取拿公费奖学金，考到和你样国家去……
那时候陈孑然那傻，心只想和顾茕在起，也没问过顾茕愿意不愿意。
只怕自己说这些话时候，顾茕正在笑自己目不见睫，说什等她七年八年，顾茕从来也没说过要她等，是陈孑然厢情愿，以为她们可以长长久久。
之后又是阵无话。
顾茕给陈孑然削个苹果。
陈孑然想起来，两人在起时，顾茕也从没给她削过个苹果吃。分开之后，待遇倒好起来。
她心下凄凉，从前浓情蜜意时感觉到顾茕对她很好，其实也并不比对待个熟人好到哪里去，只是她被糊住双眼，什都瞧不见。
真算不上爱情，连骗术都很不高明，只是陈孑然孤单得太久，别人勾勾手指，她就上勾。
宝宝，宝宝……
宝这个字是很珍贵，不该轻易说出来，所以陈孑然愚蠢地相信，自己在顾茕心里，起码也有点价值。
虽然两人已经分手，陈孑然不会以为顾茕还会叫她“宝宝”，起码把那个“孑”字隐去，叫“阿然”，或者“小然”，但她口个孑然，点没觉得有什不对。
当然没什不对，陈孑然名字如此，活该被人这叫，顾茕叫得天经地义，只是陈孑然内心多点不必要自矫情。
你叫陈孑然，活该你没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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