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孑然走过去，把她坨
那半碗面端到自己这边来，呼噜噜几口就嗦下去，狼吞虎咽。
已经坨成面团剩面有什
好吃？可陈孑然就像在吃什珍馐似——她是真饿。
吃完顾茕剩面，又把自己碗里原封不动面条也吸溜进肚，当然也是坨，陈孑然吃得太快，直打嗝，肩膀嗝得
耸耸，擦擦嘴，把两个面碗摞起来，端进厨房洗，顾茕大爷似坐在沙发上，隔着个手机和陈子莹调情，连杯水都想不起来给陈孑然倒。
陈孑然心里敏锐，早发现顾茕这两天转变，晚上躺在床上，用沙哑声音问顾茕，这两天是不是有什要紧事要忙。
顾茕以为陈孑然看出端倪，瞳孔缩缩，假装镇定，“为什这问？”
或者说陈孑然身上压根没有什特殊气味，周围是什味，她就染上什味，从前老自己带饭吃，身上就是股饭菜味，现在去饭店打工，身上就是股油烟混合汗水气味，洗完澡出来，因为用是和顾茕同个牌子洗发水、沐浴乳，于是身上便全是顾茕气息。
陈孑然太能融入环境，就像株野草，即使在水泥裂缝里也能生长，虽然顽强，却少几分孤傲品格。
譬如陈子莹那样，长在悬崖峭壁上花，不管周遭环境怎变，她永远是她模样，高傲、矜贵，别人碰不到她，也改变不她。
有陈子莹对比，从前顾茕在陈孑然身上寻摸到千般好，此刻就像碗里这碗清汤面样，顿时索然无味起来。
她吃半碗，吃不下，放下筷子，迫不及待去拿手机，陈子莹果然又发张照片过来，这回是她白皙无瑕脚踝。
”陈孑然向后退开几步，慌忙远离她，“
今天出很多汗，身上……臭……”
陈孑然仍记着她们第次吵架时顾茕口不择言那句抱怨。
顾茕不喜欢她身上汗味重，所以她不管多累，回来第件事就是洗澡，哪怕饿得头晕眼花，也要第时间洗去顾茕不喜欢味道。
她怕顾茕不喜欢她。
她希望自己能永远保持顾茕最喜欢样子。
陈孑然道：“你老抱着手机，肯
陈子莹：[你觉得脚踝上适合什文身？]
顾茕只恨不得那双脚能踩在自己心上。
陈孑然擦着头发出来时，顾茕已经不在餐厅，她四处看，看到顾茕又躺回沙发上，和陈孑然刚进门时看到她模样，连位子都没变，再瞧她面碗，只吃几口，剩大半，都坨。
“顾茕，碗里面条你不吃？”陈孑然问。
顾茕只回她两个字：“饱。”
顾茕没说什，只是点点头，继续吃面。
毕竟陈孑然身上味道确不好闻，离得那远都能闻到隐隐约约汗馊味，要是留她落座吃面，估计顾茕胃口都被倒进。
顾茕又想起陈子莹身上气味。
香而清冽，和她本人性子如出辙。
顾茕回忆起来，陈孑然身上好像从没有这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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