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安把冲洗干净
盘子递到乐明心手里，让他擦干。贺成安心里有点心不在焉，乐明心比他矮小半头，他眼角余光能看到乐明心耳朵尖和剃得干净鬓角。
乐明心看贺成安叼着烟，说道：“你抽吧，不用在意
。”
贺成安咬着烟，含糊着说道：“不抽，戒
。”
昨天还抽着，今天就戒。乐明心听他说话，没觉得突然，只觉得尴尬，尴尬自己自作多情，其实别人根本没在意自己，没抽是因为戒。他闷闷地应
声，耳朵尖微红，埋头擦着手里碟子。
贺成安觉得嗓子眼痒痒，清清嗓子，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扔。
贺成安摘帽子之后头发乱蓬蓬，他五指成梳，把头发往后抓，从兜里翻根黑色橡皮筋三两下扎成小揪。他头发不算柔顺，而且是粗硬自然卷，下半边脑袋剃青，棱角分明脸和下颌显出来，不短头发反而显得他凌厉，尤其是没表情时候。
他把街边卖碟似长羽绒服往旁边挂，里面就只剩下件黑色长袖毛衣。巧是，乐明心也穿件黑色毛衣，俩人黑成对。
两人前后踩着楼梯往上走，楼上相谈甚欢，辛尧简直就是个大喇叭，永远充满能量，有她在地方似乎永远不会冷场。她看到贺成安上来，马上把手伸出来向他挥挥，贺成安很敷衍地在她手掌上拍拍。
康宸看看贺成安，又看看在原位安静坐下乐明心，说道：“可算来，有人问你呢。”
贺成安坐下来，拧拧康小芹脸，漫不经心地问道：“谁问。”
眼见着碗快洗完，厨房里安静得很，乐明心特别受不这种冷场时候，后悔自己干嘛要凑进厨房来，搜肠刮肚地没话找话。他和久别后贺成安，唯共同话题就是高中那短暂同窗时光，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光在乐明心心里，像蒙层玻璃纸，闪着亮光，又有很多细节模糊不清。
年后，有同学聚会，不在A市，就在这边，因为很多老同学
乐明心有些心虚，闷头吃碗里剩下饭。究竟是谁问谁，没人继续往下聊这个问题。有辛尧在，很快大家又换个话题热热闹闹地吃下去。整个桌子上，最安静人要数邵之河还有和乐明心。乐明心是因为和大家不熟，没好意思多插嘴，邵之河则是压根没打算说话，只是时不时给康小芹夹菜，又低声和她说两句什
。
饭后，来得最晚贺成安被默认为洗碗人，钻厨房里去，其他人都在聊天，辛尧抓把彩色小橡皮筋给康小芹编头发。
乐明心把杯子里剩下橙汁口气喝完，站起来，挽起袖子到厨房里帮忙。
贺成安也挽着袖子，露出小臂，他手很好看，手指很长，骨节处又有恰如其分凸起，很有男人味双手。水池里泡着洗半碗碟，贺成安从兜里摸出支烟，看进来乐明心眼，塞进嘴巴里，却没有点。
乐明心走过去站他旁边，说道：“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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