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进入皇宫,有段时间还牵扯到林灵素。[34]《贵耳集》中写道,有次,诗人周邦彦(1056—1121)正在歌妓李师师住处,突然闻听有人宣叫徽宗就要来,仓猝不能出,只得藏匿于床下。后来,他根据自己偷听到内容填写首歌词。徽宗听到这首歌词后,令蔡京将周邦彦逐出京城。不过,后来徽宗听到周邦彦填写另首歌词后,对自己之前决定感到悔意。[35]周密在书中也讲述同个故事缩减版。[36]
李师师是当时位名妓,这点毫无疑问。李师师名字出现于宋朝很多史料中,包括《东京梦华录》和《墨庄漫录》。而徽宗偷偷离开皇宫,也不是不可能。1119年,在份谢表中,蔡京提到徽宗在那年曾坐着顶小轿七次临幸他府宅。[37]后来,大臣曹辅在官方公告上读到蔡京这份谢表后,上疏批评徽宗不应当在没有仪仗和护卫下就离开皇宫。[38]大臣批评皇帝离开皇宫寻欢取乐,这是自汉朝就形成传统。[39]但曹辅并没有提到徽宗是去娱乐场所。
些现代历史学家研究李师师、徽宗和周邦彦之间三角关系历史真实性。王国维在几十年前就否定这种观点,认为徽宗不可能在周邦彦拜访李师师同时到达那里。他强调原因是时间不符:位曾经在11世纪七八十年代诗词中出现过、比徽宗年长好几十岁歌妓,徽宗怎可能在三十多年后仍然迷恋她呢?王国维文章引起些学者对这段三角恋情维护,他们理由是诗中提到师师有可能是同名女子,或者李师师很小就成为歌妓,等等。[40]
在看来,这个故事是杜撰,最大原因在于故事本身。它看起来太像虚构出来故事,因此,需要有更可信证据才会认为它是基于事实。在第十章已经引用其中段文字(内容是李师师说皇帝已经有很多美女享用,是不会对她感兴趣)。下面是引用另段文字:
这个佳人,是两京酒客烟花帐子头京师上停行首,姓李名做师师。片心只待求食巴谩,两只手偏会拿云握雾;便有富贵郎君,也使得七零八落;或撞着村沙子弟,也坏得弃生就死;忽遇着俊倬勤儿,也敢教沿门吃化。徽宗见之后,瞬星眸为两。休道徽宗直恁荒狂,便是释迦尊佛,也恼教他会下莲台。[41]
有人可能会认为,《大宋宣和遗事》中有很多虚构成分,但是《贵耳集》这类笔记应该被假定为基于事实,除非有反证。下面是从《贵耳集》中引用内容:
道君幸李师师家,偶周邦彦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于床下。道君自携新橙颗,云:“江南初进来。”遂与师师谑语。邦彦悉闻之,概括成《少年游》云: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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