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冲岁即位,人们期望有位摄政来做实际决策。在宋朝早期,神宗祖父仁宗在十岁继承皇位时,仁宗父亲皇后,即其“嫡母”担任摄政职责。[21]哲宗母亲是朱德妃,地位不及嫡母向皇后。但向皇后地位又低于她婆婆、时年五十四岁高太后。最终,高太后担当哲宗摄政。
高太后在处理宫廷事务方面经验丰富。她生于名将之家,母亲是宋仁宗曹皇后姐姐,因此自幼便在宫里长大。高太后十几岁时被选中嫁给皇帝位宗亲,结婚后离开皇宫。但是,大约十五年之后,高太后丈夫被过继给没有子嗣仁宗皇帝,并登上皇位,被称为宋英宗。英宗在位仅四年就驾崩,长子神宗继位。作为母亲,高太后对儿子神宗影响不大,她有时恳求神宗改变政治决策,但是毫无效果。[22]然而,神宗去世后,她成为摄政者,可以按自己心意支持那些反对神宗新政大臣。
即使哲宗祖母可以替代他选择大臣和制定政策,却无法取代哲宗在葬礼上位置,因为仪式规定由儿子为父皇举行葬礼。哲宗是长子和太子,要扮演特定角色,而徽宗与弟弟们也必须出席所有大葬礼仪式,长达九个多月。修建陵墓大约花七个月,其间灵柩被安置在皇宫,不论是皇帝宗室还是朝中*员,都要依次走近灵柩以示哀悼。[23]
对宋徽宗而言,母亲陈美人离世,至少是与父皇驾崩同样重大变化。1085年十月,宋神宗灵柩被送出皇宫、葬于皇家陵墓,当时徽宗刚满三岁,陈美人守护着神宗灵柩同前往,并留在陵殿中举哀。她最终也没有再回到皇宫。根据史书记载,陈皇后留在陵殿,沉浸在对神宗追忆中,日渐消瘦,最后形销骨立。她身边侍女劝她吃饭或服药,她就对侍女们说:“得早侍先帝,愿足矣!”[24]
父皇灵柩从皇宫中送走后,徽宗生活就安定下来,变得相当平静。在接下来两三年里,从1085年到1088年,宫廷中发生很多事情,因为徽宗祖母罢免曾在神宗手下任职大臣,代之以主张废除新政大臣。当然,徽宗此时还太小,对正在发生事情毫无察觉。
在五六岁前,徽宗世界应该就是女性聚居后宫,其中有他继母、继祖母甚至继曾祖母,更别说众多年轻宫女与几十位乳母,她们有照看婴儿,有被留下继续担任皇子保姆。她们会从所照顾皇子身上寻找些预示着他们长大后聪明、有教养迹象。徽宗位皇兄被描述为形貌姣好、聪明伶俐,但只活到四岁半。“初未能言,保姆常指屏间字,再过辄识之。暨渐长,其方瞳丰角,日益美茂。而态度庄重,绰有成人之风。不甚嬉戏,故亦罕忿怒。”[25]据说,这位皇子突然生病,神宗每日早晚都要来探视。小皇子离开人世时,神宗极为伤心。
徽宗共有八位继母,都是为神宗生养过孩子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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