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在深宫（1082—1099）（14 / 30）

为名画家，他以山水画著称，风格大多体现文人雅趣，例如水乡景色与“小景山水”。相比之下，吴元瑜不像王诜、赵令穰是文人画家，而是位画匠，曾师从被公认为北宋最优秀花鸟画家崔白。徽宗应该在皇宫里见过崔白画屏风。［70］

图1.4《烟江叠嶂图》，绢本，设色，纵45．2厘米，横166厘米，现藏于上海博物馆

王诜有两幅画作曾经被徽宗收藏，这两幅画幸存至今，并备受称赞。《烟江叠嶂图》（图1.4）描绘是弥漫云雾和依稀可辨两艘小船，以及江边陡起崇峦叠嶂。1088年，苏轼为此画题首二十八行诗（赋诗十四韵），王诜看后步韵唱和，苏轼诗兴大发，又唱和首，王诜则再次赋诗回应。在第首诗中，王诜认同当时新出现项理论，认为绘画是种适合于文人艺术形式，还列举些他视为典范士大夫画家。在给王诜和诗中，苏轼也评论绘画艺术，强调“画山何必山中人，田歌自古非知田”。作为恭维，苏轼将王诜比作郑虔。郑虔曾献给唐玄宗卷诗、书、画，唐玄宗署尾亲题“郑虔三绝”，指就是郑虔诗、书、画。［71］

徽宗从王诜及其圈子中获得什呢？他可能明白个人不必非得成为专业画家，多年致力于完善画技也可以画出意蕴深长高雅作品。他可能看到诗书画实践方式可以相互补充，从而在文人社会生活中达致和谐；他可能还看到收藏书画是种巨大资源，不仅可以提高自己艺术实践，还能吸引米芾这些有趣人来欣赏自己收藏名作。

家事

1096年，就在徽宗入住端王府前，宫廷陷入骚乱，起因是早年嫁给哲宗年轻妻子孟皇后被控使用巫术。哲宗从来没有喜欢过孟皇后，或许因为她是高太后挑选，哲宗容忍甚至鼓励自己宠幸刘婕妤对年轻皇后不恭。对皇后神秘行为指控，哲宗也没有加以制止。这件事起因是孟皇后年幼公主病倒，孟皇后便向略通医学姐姐寻求帮助。给公主开药毫不见效，孟皇后姐姐带来些道教用来治病“符水”。她拿出符水，孟皇后大惊失色，告诉姐姐宫中严禁这类东西。不久，哲宗来探视公主，似乎并没有对符水感到不安，还认为提议用符水给公主治病是人之常情。尽管如此，谣言开始在宫中传播开来，引起对邪恶力量恐慌。公主病情恶化时，皇后发现公主身旁纸钱（用来祭神），开始疑心是她对手刘婕妤派人做手脚。后来，有三个人——皇后养母、名女尼与个宦官——被指控协助皇后使用妖术。

哲宗命令名宦官头目对后宫所谓阴谋进行司法调查。有三十名宫女与宦官受到严刑拷打，有肢体被打残，有被割下舌头，最后出现各种各样指控。女尼被指控使用“所厌者伏、所求者得”祷词施行巫毒之类神秘仪式；宦官被指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