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看到时陆生病。
“鹿鹿,你要不要喝点水?”千萤强打着精神站起来,拿过床头柜上装着淡糖水杯子,小心把他从床上扶起。
时陆靠在她腿上,千萤边给他吹着风边给他喂水。
男生眉眼轻微舒展,轻闭着,慢慢仿佛睡熟。
夜风从未关拢窗户吹进来,千萤拢紧他身上被子,再度拭去他额头薄汗。
盖着被子捂会,他又叫着热,睡得点都不安稳,千萤找自己小风扇过来,拿在手里给他吹着。
“这样好点没?”她轻声关心,拿毛巾给他擦去额上冒出细汗。
房间温度适宜,她穿着短袖短裤根本感觉不到热,男生在这样温度里却冒出满头大汗。
不知道是热得还是痛得。
“难受。”他闭着眼,嘴里无意识抱怨像是撒娇。
“嗯”时陆不甘不愿承认,在千萤软下来口吻里,脆弱也不自觉从身体里漫上来。
“头痛。”他偏偏脸,声音瓮瓮陷在枕头中。
“要不要吃点上次药?”千萤抬起脸心疼问,却见千正民朝她轻轻摇摇脑袋。
“那是特效止痛药。”
“不能经常吃。”
门时无精打采神情,说话声微哑喉咙,还有,她看眼墙上钟表,现在才晚上八点钟。
千萤折返回去再度去敲时陆房门,这次干脆没有人应声,她急急忙忙跑下楼,赶紧叫千正民带钥匙上来。
两人打开时陆门时里面人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时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伸手过去在他额上摸,滚烫片。
量体温、打冷水、找药,折腾大半天,床上人才迷迷糊糊醒来,半梦半醒间睁眼,有气无力。
“你们怎在这?”
黑夜静谧,暖黄色灯光笼罩在两人之间,画面祥和无声。
千正民收回刚刚准备推门手,轻手轻脚下楼。
梦里
“头疼。”
千萤感觉自己心都拧成团,她趴在床边望着时陆痛苦脸,在心里偷偷发誓再也不去看萤火虫。
要是她没有崴脚该有多好。
如果当时坚持自己走回来。
千萤眼睛红红,吸吸鼻子忍住泪意
“那怎办”千萤茫然地看着时陆因为痛苦而死死蹙在起眉心,他整张脸都惨白失去血色,额角有细细汗意冒出来。
“去打电话问问。”千正民站在原地片刻,下定决心说,也不顾现在是大晚上去打扰人家。
“不用。”时陆叫住他,眼中神情痛苦却镇定。
“忍忍就过去。”
时陆房间空调关,那个冷风会吹得他头更痛。两扇窗户打开着,房门也大开,夜风自然流动进来,反而比先前更加舒适。
“们再不来你都要烧晕过去。”千萤有点凶巴巴。
“三十八度七,你是想这样烧到明天吗?!”
“吃药。”时陆这时候还不忘发脾气,不耐烦皱着脸。
“吃药就能立刻好吗?”千萤把他额头那块已经焐热毛巾换下来,重新浸成冷水,覆上去。
“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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