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低声道:“黎总,祁小姐现在在医院。”
黎言之手抖,杯子掉在地上,摔四分五裂,碎片刺到她穿拖鞋脚后跟处,立马道鲜红血痕,黎言之声音微颤:“怎回事?”
保镖说道:“是车祸,不过您放心,不是很严重,祁小姐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
黎言之听到车祸两个字脸白,脑神经被针扎般刺刺疼,她按住太阳穴,来不及拿外套直接往外走。
到门边时眼前眩晕两秒,黎言之半弯下腰,脖子处项链扣子不知什时候解开,她弯腰,项链掉在地板上,那枚戒指弹跳起来,发出清脆声音。
病房安静,安静到黎蕴想到隔壁病房场景,同样死寂,她闭眼,开口道:“言之那边,你们联系吧。”
保镖忙点头:“好。”
黎蕴转头看墙壁,满鼻尖消毒水味道,保镖道:“那车祸事情。”
“都告诉她。”黎蕴不知道这做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隔着个阳台,听到张春山那些话,看到他那巴掌打下来,仿佛扇在她脸上,那句混账,似乎骂是她。
她觉得张春山很过分,可再细想,自己做事情,比张春山还要残忍百倍。
多?
这荒唐念头在脑子里闪过,黎蕴摇头,病房里有动静,她侧头看,祁蔓没起身,而是整个人躺在地板上,她穿着宽大病服,衬得身形更瘦弱,那张脸惨白,衣服上有点深褐色痕迹,祁蔓抬头看着天花板,双目失神,空洞,像是个漂亮傀儡娃娃,毫无灵魂。
她闭眼,水花没入秀发里,无声无息。
颓然冲击感太强烈,祁蔓周身萦绕说不出郁郁和绝望,宛如深潭,石子落下去,也溅不起任何水花,黎蕴深深看眼,扭头进另间病房。
和祁蔓这间病房用个阳台。
黎言之弯腰捡起项链和戒指,她把项链重新戴脖颈上,将戒指拿下来握在手心,握很紧。
黎蕴低头往门口走,打开门时候她回头道:“对。”
保镖抬头,听到她说:“不要告诉言之,来过这里。”
门咔擦声轻轻关上,黎蕴往前走两步,站祁蔓病房门口,保镖见她站好半晌才离开。
她刚走,保镖立刻给黎言之打电话。
黎言之刚到家,她放下公文包脱掉外套,去流理台倒杯温水,浅抿口,还没咽下去手机铃响起,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号码眉头皱,迅速接起:“喂。”
她走进去后保镖犹豫会还是站在她面前,喊道:“夫人。”
黎蕴脸色不是很好看,她点头,问:“你没事吧?”
保镖摇头,祁蔓在看到车时就晕过去,他抱着祁蔓往旁边躲才避开撞击,黎蕴道:“司机是什人查过吗?”
“警方调查过,就是普通运货司机。”保镖说完看向黎蕴,说道:“夫人,真不要告诉黎总吗?”
黎蕴偏头看他眼,脸微沉,保镖往后退两步,其他人也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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