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没有
丝亮光。
那刻，他不知道为什
，突然就想到个词：行尸走肉。
从前爱弹琴
顾可馨，就死在他面前，彻彻底底。
之后他和老伴商量，想收养顾可馨却联系不到，再次见面，是在屏幕里，顾可馨拍
广告，那双眼依旧璀璨晶亮，带着盈盈笑意，但他却看不到丁点快乐。
宋明轻叹，低下头，无意识用笔写字。
复，只是让她们先回去，有消息会通知，千篇律答复，顾可馨点头，和景园相携离开台上。
“怎样？老于？这两个可以吧？”副导笑，她对顾可馨原本就满意，或许是因为宋明原因，不过现在是觉得她可以挑得起大梁，刚刚和景园那段戏，对比前面试镜几十批人，可以算教科书版本，真不错。
于导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他转头看宋明，说：“宋老师觉得呢？”
宋明转头，冷淡脸上头次有笑容：“
不太懂演戏，还是于导说算。”
啧，这表情，都引以为豪，还不懂演戏，于导说：“那就再看看。”
他习惯真是点没变，顾可馨从后台边缘看宋明低头写字，有瞬间穿到从前，她练琴时宋明会在她身边写曲子，他说自己音乐有魔力，听着很舒服，也特别有灵感，她权当宋明夸她，在宋明眼里，自己就是需要哄着小徒弟。
真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剧组里。
她双眼定定看前面，光线落她眸子上，流光溢彩，景园转头准备和顾可馨说话，就看到她这样眼神。
景园抿唇，外人眼里顾可馨，克制有礼，笑容弧度都计算很好，给人感觉永远温柔可亲，大方得体，最好知心姐姐，可是她知道，顾可馨城府极深，她善于利用身边切，她表面温暖，心底凉薄，她有最出色伪装，却装颗最冷漠心脏，有时候她怀疑顾可馨到底有没有感情，因为她见到永远是伪装过后顾可馨。
宋明陪他坐椅子上直看，只是经过刚刚顾可馨和景园表演，剩下他觉得索然无味，他没说谎，确实不懂演戏，但CP感，人物张力，视觉效果他都懂，路看下来，没有个能超过他徒弟，宋明神色缓和下来。
看来她成长不错。
这几年，圈内很少听到她消息，刚和顾可馨吵架那年，他很后悔，也想把顾可馨拽回来，觉得她只是误入歧途，肯定会回来弹琴，他没有见过比顾可馨更喜欢弹琴孩子，说到这个话题，顾可馨双眼都会发亮，可他又不想服软，他觉得顾可馨这年轻，需要挫挫锐气，然后，她爸爸过世。
丧礼上，他见到顾可馨穿素白衣服，袖子上别黑色带子，她站得笔直，面无表情，没哭没闹，沉稳不像个刚成年孩子，他走过去，想安慰两句，却听到顾可馨说：“对不起，老师。”
她双唇干裂发白，没有血色，双眼空洞无神，身形纤细，瘦皮包骨头，脸上颧骨凸出来，衬得眼睛更大，却也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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