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吗?嗯?”他越是不愿意多说,李鹤就越想要问,生怕李明泽读高三读憋屈。
李明泽突然翻身坐起来,
李鹤说:“开风扇吧,盖个被子就行。”
李明泽是光着膀子睡,趴在床上,伸手去够风扇,背上都是汗,在月光下泛着光。“啪嗒”声,风扇开,开着最小档,凉风阵阵。李鹤拽来被子盖住肚子,床“嘎吱嘎吱”地响,两个人无法避免地紧紧挨着,皮肤又热又烫。
“最近怎样?”李鹤小声问道。
他上回去开家长会时候,班主任特别提醒家长们,高三生压力大,又正适逢青春期,心思深,在家要多和他们聊聊天,解他们思想动向,及时纾解压力。
“什?”
李明泽收拾碗筷之后就坐在书桌前看书写卷子,李鹤直在外面抽烟,他通过小窗户能看到。李鹤就站在那儿靠着栏杆,路灯光只能照亮他半边脸,他嘴巴微张,时不时吐出白色烟雾,时不时夹着烟低头看看手机,也不知在想什。
等李明泽回过神来时候,他已经盯着他哥看半个小时,试卷还空白着。
李鹤这个明显有心事状态直持续到晚上睡觉时候。
自从李明泽越长越高之后,他们直分开睡,冬天也不起,李鹤很怂地搞个热水袋,冬天就抱着睡,主要是俩人真挤不下。李明泽给自己架好床板,盘腿坐在上面,靠着床沿看书。
李鹤心不在焉,低头摁着手机往床那边走,绊跤,李明泽都来不及扶他,他直接跪在床板上,床板发出危险“嘎嘣”声。
李明泽压根没在听他说话,他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两人相贴那片皮肤上,所有接触都无限放大,明明俩人都没有动,但他仿佛感觉到皮肤下血液流动,那点点动静都让他皮肤发痒,想挠挠。李鹤皮肤微凉,他只想再贴上去些。
李鹤以为声音太少他没听见开,手肘撑着床靠过去些,两个人并排趴在枕头上,又问道:“问你最近在学校怎样?压力大不?”
李鹤说话时候吹出来气有薄荷味,是他们新换牙膏。
“挺好,还行。”
李明泽简短地回答,满脑子都是奇怪思绪。他们形影不离十多年,为什现在变得这奇怪,远不行,近也难受。他轻轻动,床板就发出轻响,他不敢动,乖乖地趴着,鼻端闻到空气里充满李鹤味道。
“操!”
李鹤疼得粗话都打个磕巴,揉着膝盖站起来。李明泽连忙站起来,因为,床板它裂。
李明泽忍住笑,说道:“哥,你是不是长胖。”
“滚蛋。”李鹤坐在床边揉发红膝盖,“肯定是你那床板受潮霉。”
这下好,俩人被迫挤回个床。夏天还没到最热时候,傍晚有些凉意,李鹤体凉,还不觉得有什,不开风扇也能凑合睡,李明泽就不行,热得烙饼似来回翻身,开风扇又怕李鹤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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