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坐在床沿,说道:“干嘛呢,快写,写完咱们吃饭去,晚上还得去台球厅呢。”
李明泽走过去,抱住李鹤脖子,脸埋在李鹤肩窝里。李鹤推推他,没推动,叹口气,哄道:“别哭。”
“没哭。”
“还说没哭,哎呀,你怎这嗲啊”
李明泽还是埋着脸,用闷闷声音打断他。
李鹤点也不退缩,直视着他老子眼睛,平静地说道:“不是放狠话,自己能养活自己,还能多养个。”
打麻将人表面上还在摸牌出牌,实际上都在看他们,众人目光让李德业如芒在背,他多年来在李鹤面前说不二权威被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胸膛剧烈起伏,拉风箱似喘着粗气,手高高地抬起来,谁知道李鹤半点也不退,反而上前步,眼神冷冷,眼睛形状跟他妈妈很像,藏着李德业不能掌握和控制叛逆。
“啪——”
李鹤脸被打得偏过去,脸颊上马上浮起个巴掌印,李明泽猛地抓紧李鹤手。
李德业收回手,说道:“毛钱也不会给你,回头不要求。”
”,满脸无措。
李鹤忙过去牵他:“上楼做作业,杵这儿干嘛。”
李德业刚糊两把,满面红光,见李鹤来,摸张牌,说道:“哎,做什作业,赶紧书包放下,出活儿。”
李鹤:“出什活儿。”
成叔坐在李德业上家,刚放好几炮,正肉痛着,没好气地说道:“服装批发市场,正准备换季呢,那儿人多,兜里也有钱。”
“再也不能让他打你。”
李鹤被他逗笑:“哎哟,口气不小啊。”
李明泽从他肩窝里抬起头,真没哭,只是眼睛还是红,他吸吸鼻子,没再说话,在小台灯下面打开他作业,认真地写起来,笔落在纸页上,有细微窸窣声,听得人安宁而舒服。
李鹤往窗外看,春天快来
李鹤冷笑:“得,说好像你经常给钱似。”
不等李德业再说话,李鹤拉着李明泽上楼去。回到楼顶简陋小棚屋,李鹤打开台灯,推推李明泽:“写作业。”
李明泽眼睛红红,也不讲话,就杵在那儿。
“行,”李鹤对着玻璃窗反光看自己脸颊,“没事儿。”
虽然被打,但李鹤点都不觉得憋屈,反而感到股快意。他已经不是那个宠物狗被煮还要挨皮带抽毫无反抗之力孩子,他可以做想做事,保护要保护人。
李鹤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不去。走,做作业去。”
成叔之前被揍伤还没好全,脸颊嘴角还有几块青紫,斜着眼,叼着烟,说道:“你说不去就不去?不出活儿喝西北风啊?”
李鹤转回来,手上还牵着李明泽,感觉到李明泽手心沁出汗来,不安地欲言又止。
“说不去就不去,不出活儿也饿不死。”
听到这里,李德业把牌推,麻将哗啦啦响,他站起来,盯着李鹤,说道:“翅膀**?这里轮到你放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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