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
孙红，所以刘丽亚可以放心地去北京闯荡事业；因为有孙红，所以她和陈洛愉之间就算再剑拔弩张意见相左，也能维系住母子亲情；因为有孙红，所以她每次回来
时候，还是有
个完整家会开门迎接她。
现在却不再有。
陈洛愉抬起手臂，抹去刘丽亚眼角泪，在刘丽亚手指触碰到他下巴上纱布，叫他声“小愉”时，他闭闭眼，强
可那是她母亲！
趴在邓弓肩膀上，刘丽亚逼着自己不能失控，泪水却还是不断滚落。邓弓拍着她后背安抚，她却越哭越停不下来，直到邓弓提到陈洛愉，她才想起儿子还需要自己。
缓片刻后，她推开邓弓，接过黄晓偌递纸巾，擦干净脸走到陈洛愉面前。
她穿着高跟鞋，鞋跟与地面接触声音传进陈洛愉耳朵里，陈洛愉却像听不到样，始终保持着她来时那个蜷缩动作，把脸埋在膝盖间。
刘丽亚蹲下来，摸摸他头发，哽咽道：“想哭就哭出来，别忍着。”
她拍拍黄晓偌手臂，转头问韩医生抢救情况。
“病人从大巴上摔下来时应该是高血压发作导致头昏，颅脑直接撞击到地面，颅内压过高从而引发脑疝。”
“怎
会是高血压？”刘丽亚激动道，“
妈从没有高血压症状啊！”
邓弓在旁边劝她：“你别急，先听韩医生说完。”
韩医生尽量用委婉语气解释：“很多病人在被查出高血压之前都会有段时间头晕症状，只是这种头晕程度因人而异，也容易被病人自身或身边人忽视。”
陈洛愉仍旧没有反应，他既不说话也不动，像座有体温雕塑被摆放在墙角。刘丽亚想把他扶起，发现他左手抓着手机，又记起陈飞麟那件事。
以她对陈洛愉解，如果知道陈飞麟出事，恐怕不会蹲在这里什也不做。她试着去拿手机，刚想抽出来就被陈洛愉捏紧。
直垂着脑袋缓缓抬起，她看到张失去表情脸。
陈洛愉眼神很麻木，既没有焦点，也没有悲痛或激动反应。他就这静静地看着刘丽亚，这让刘丽亚想起以前在家，孙红去叫他起床时，自己经常会看到这张脸。
陈洛愉没有起床气，但他习惯赖床。孙红总是很有耐心地遍遍把他叫醒，催着他下床洗漱，帮他整理睡乱被子和床单。
“们真尽力抢救，但你母亲部分脑组织被压迫时间过长，送到医院时已经休克。”
感觉到刘丽亚抓着自己手指开始发抖，邓弓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丽亚你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你这激动对身体没好处。”
黄晓偌也在旁边劝道：“是啊阿姨，你别太难过。”
“外婆这走其实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她情况太凶险，就算抢救回来大概率也是长期昏迷或者瘫痪。”
黄晓偌这番话是站在医者立场，虽然不中听，但是刘丽亚明白，黄晓偌想让自己知道事情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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