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是陈洛愉值班,但他算陈飞麟首诊,所以主动留下来。检查结果显示陈飞麟身上有不少软组织挫伤,估计是打过架,头上伤口也是钝器导致,还有脑震荡情况。
而他血液里酒精浓度达到3
然后他才记起已经很久都没吃那种药。
救护车呼啸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有人跪在对面接替他,而他也在看到熟悉医生面孔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解释现场三名伤者情况。
“知道,陈主任,这个来,那边轻伤两位麻烦你处理下。”
说话是中心医院急诊科唐医生,看她熟练地给陈飞麟做检查,陈洛愉撑着地面站起,去处理另外两个伤者。
他手依然在抖,不过比起刚才应激症状好许多。护士在旁边打下手,由于现场混乱,也没主意到他情况不对,直到三名伤者都上救护车,护士问他要不要起走时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站姿好像推就会倒下去。
裤已经沾不少血污,但他全然不顾,在消防员退开后马上跪下来检查驾驶员情况。
他先是拍对方肩膀,见对方没反应,便想找到头上伤口。然而在把那人脸转过来瞬间,他手指颤,像是被篮球猛地击中脑子,忽然就不动。
名交警也蹲在他旁边,见他停下来,便转头看去。发现他脸色煞白,好像目睹恐惧事,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
“医生你没事吧?”交警问道,视线又往下移,抓住他右手,“你怎把手背抠出血。”
陈洛愉喘着粗气,交警话将他从脑海中漩涡里拉扯出来。他摇头说没事,滴冷汗顺着眼角滑落,他眯眯眼,看清眼前情景。就在他说服自己先救人时,他发现手抖得停不下来,脑子里也片空白。
“陈主任,你要不要紧?”护士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赶紧扶住他问道。
这时旁边人群里走出个女人,她拿着陈洛愉风衣外套,抖开来披在陈洛愉肩上,关切地问:“洛愉,你是不是累?”
田悦刚才就站在旁边看陈洛愉抢救。她很专注,目光从始至终追逐着陈洛愉,哪怕他身上血迹和污渍越来越多也没有表现出不适。
陈洛愉没注意到她对自己称呼变,只解释道:“抱歉,要马上去医院,下次再约吧。”
陈飞麟直没醒,被送到市中心医院急诊科后就被安排系列检查。
他学八年急救医学,又在中心医院急诊科待两年,专业技能几乎融入骨子里。可这刻,他想不起来要做什,不知道要给这个伤者——要给陈飞麟做哪些检查。
是确认四肢和内脏受伤情况?
还是心脏按压?
或者是人工呼吸?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昏迷不醒人,脑海中明明有道声音在提醒他现在分秒都很宝贵,不能耽误。可他就是动不,他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摸药盒,想吃颗白色药丸让自己镇定下来,口袋里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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