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带点水汽木质香味,却又很沉重,仿佛远远来……像是从湖泊底部来,又像是从森林深处来,冷冷,凛冽,闻着似股香,却香得似有若无,竟似是种呼唤,声声,凿在谷熏柔软心底——这样呼唤,大约是信息素鸣动,是个OMEGA遇到契合ALPHA时身体深处自然产生颤动,引发股无可抑制吸引力,致使谷熏头扎在这股奇香中,浑然忘。
南凭崖忽然睁开眼睛——
南凭崖眼神总是那锐利,即便是刚醒时候。
他像是忽然被惊醒狮子样,眼神里投射出种肉食者汹汹气势。谷熏惊,遽然后退:“啊……南总!你……怎醒?”
说实话,谷熏也确实好奇,刚刚南凭崖熟睡得像个婴儿,像是雷打都不醒那样。南凭崖为什忽然睁开眼睛、露出狮子样眼神?
谷熏又伸出手来,轻轻碰触南凭崖手臂。
南凭崖没有任何回应,仍轻轻地阖着双目,睫毛温柔地拢在眼睑边缘。
“睡着?”谷熏仔细看着他,又忍不住探过身体去,细细打量躺椅上南凭崖。
放映厅里十分昏暗,光源几乎都来自电影荧幕上变幻色彩,阵红、阵白、时蓝、时绿,犹如万花筒样五彩光芒阵阵映照南凭崖脸庞。
变幻灯光下,南凭崖依然如故,眉如春山不动,色如春花骤开。
他根本没有欣赏电影,因为他心内塞满疑惑,就是张塞满棉花被子样,鼓鼓、闷闷,但又很温暖柔软。
“天……”谷熏皱眉,“到底是为什……”
荧幕上,风烟迷茫,男主角看着天际,眼神写满未知情绪。
谷熏坐在椅子上,也是十分茫然。
这部电影节奏非常缓慢,剪辑也很零碎,犹如个老人絮絮地说着遥远故事。
南凭崖回答:“好像闻到矢车菊。”
南凭崖脸庞有种凌厉美感。
是谷熏所从未见过。
谷熏忍不住迷醉,忍不住又探近些。
来自南凭崖颈脖气息,越发明晰起来。
是上次谷熏从南凭崖衣服上闻到气味,却比那个更鲜明。
说实话,这种类型电影完全勾不起南凭崖兴趣。
南凭崖最近杂务缠身,也是相当劳累,此刻躺在沙发椅上,看着七零八碎电影片段,不觉昏昏然。在电影演到二十分钟时候,南凭崖已经睡着。
谷熏坐在椅子上,瞧瞧打量旁边观众——不难发现南凭崖闭上眼睛。
“南总真乃神人呀,闭着眼睛都能看电影!”谷熏低声试探说。
南凭崖并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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