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脂只以为谢燕鸿是来寻仇,皱着脸苦笑道:“哪里当得起二爷声‘姐姐’。”
见后堂吉位有小小神龛,里头供两个牌位,孙氏谢氏。谢燕鸿看眼,笑道:“玉脂姐姐今日免两杯茶钱,就算笔勾销。”
她以为谢家门连同谢燕鸿都没命,便立牌位,孙晔庭死后,她又立个,日夜上香,权当还恩情,又减免些心里愧疚。
“和玉脂姐姐是旧识,此番别,不知何日再见,祝姐姐生意兴隆。”
玉脂又是拜,这回要真心许多
陆少微来次数少,每次来都是神色匆匆。
除她之外,还有别人来访。不论来人报什名头,怎样巧舌如簧,谢燕鸿都不开门,终日闭门不出。做皇帝病,唯儿子又是稚龄,许多人心思又活泛起来。
谢燕鸿自嘲道:“连这样冷灶也有人在烧。”
陆少微紧紧风帽大氅,临走前说道:“你们要走话,开春就走吧。”
谢燕鸿听懂她言下之意,开始逐渐打点起行囊来。愿意留下守屋子便留下,想要离开也自去,谢燕鸿都给足银两。万事俱备,唯需要操心就是小囡囡。乳娘是不可能随他们路出关,照顾小婴孩没有想像中容易,谢燕鸿简直焦头烂额,长宁却是得心应手。
朝他抛过去。
与君初相见,犹如故人归。
冬日寒风她全然不怕,她沉沉睡在春日里。
谢燕鸿将章玉瑛与谢月鹭衣冠冢葬在处,在青城幽僻处。
在附近不远处,就是谢家二老坟冢,是当时孙晔庭偷摸着帮忙收敛。只是可惜,谢月鹭是宫变当日殒命,当时混乱,只立得衣冠冢。
“她和小动物样。”长宁说道。
总之,他们在立春那日启程。
出城前,他们在离城门不远处家茶馆喝杯茶。茶馆清幽雅静,茶饮也醇香扑鼻,客人颇多。谢燕鸿甫进茶馆,便被店小二客客气气地引进后堂去。才掀门帘,便有妇人打扮女子拜倒在谢燕鸿身前。
谢燕鸿忙将她扶起,笑道:“玉脂姐姐何必大礼。”
当时,孙晔庭给玉脂十片金叶子,嘱托她交给谢燕鸿,权当逃命时路资。玉脂昧下八片,全靠这笔,她赎身从良,自梳不嫁后,上下打点,立女户,经营这家茶馆。
寒冬腊月,尽是银装素裹。
谢燕鸿擦拭墓碑,手冻得发红,袖起手来,叹道:“待到春日里冰消雪融,此处看出去,定是片好风景。”
囡囡被裹在厚厚襁褓之中,睡得小脸通红。襁褓有系带,长宁将她背在胸前,他背后还是背着那把长刀,小小婴儿,还没有刀重。章玉瑛给她取大名,叫做“属玉”,鹭鸟别名。乳娘照顾得很用心,小人儿很是皮实。
今年冬天,格外地冷。
登基做皇帝济王,在冬日里病不起,早朝五日有四日都不在。表面上,切都还运转如常,谢燕鸿却知道,底下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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