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嘲道:“托你福。”
王谙望向立在谢燕鸿后面长宁,长宁正大马金刀地岔着腿坐在门槛上,拿着不知道哪来块干净麻布,在仔细地擦那把长刀,时不时抬头看眼,看得王谙后背发凉。
颜澄只好直挺挺躺着,他伤大多在手臂胸背上,多却不重。陆少微查看,颜澄脸红得发紫,本来是被面具盖住无人发现,无奈他路红到脖子胸膛,害得陆少微还以为他发热。
颜澄有处最重刀伤在腹部,陆少微皱着眉,轻轻掀开包扎纱布去看,颜澄个激灵,猛地捏住她手,瓮声瓮气地说道:“不、不用看”
陆少微不解:“都还没看,怎就不用看?”
颜澄梗住脖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少微更是不解,与他四目相对,两人你看看你,好像在较劲似,急得后面医官脑门汗,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
陆少微看着他,看他通红脖子胸膛,突然福至心灵,多年来缺那根筋突然长出来,猛地抽回手,干笑两声,讪讪道:“那你好好养伤。”
场恶战。”
陆少微从善如流,去换套干净衣裳,踱着步便到伤员养伤地方去。
颜澄显眼得很,众伤员中只有他个人带着面具,手垫在后脑勺,躺在厚厚干草堆上,翘着脚出神,不知在想什。
陆少微装模作样地踱到医官身旁,问问伤员情况。医官不识得她,见她气定神闲,端着架子,说起医理来头头是道,便以为她是哪位*员,有问必答,不知不觉间,便被她反客为主,反而跟在她身后。
两人路走到颜澄旁边,陆少微便似刚发现他似,惊道:“你在这儿!伤得不重吧,瞧瞧。”
颜澄垂目,说道:“知道。”
魏州役,折损近万人,伤者更是无数。但正如滚滚而去河水样,战机不会因为任何死伤者停留。孙晔庭重伤昏迷,这魏州城里,最说得上话就是王谙。
时隔大半载,再与王谙对坐,谢燕鸿只觉得恍如隔世。
当初谢燕鸿好似丧家之犬,从京城匆匆逃走,将外祖父王谙当作救命最后根稻草,却转头就被王谙卖,长宁都差点丧命。如今再见,谢燕鸿自然是没有什好脸色。王谙却脸皮堪比城墙厚,好似什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仔细打量谢燕鸿,又当起慈爱外祖父,叹句:“你长大许多。”
颜澄正出神,听见她声音,想要坐起来,但伤口又疼,整张脸在面具底下皱在起。他突然想到自己正打着赤膊呢,虽则伤员们为包扎大多都衣衫不整,但他却浑身不自在,四处找自己衣服,想要盖上。
陆少微不知道他在忙什,倒是真心想看看他伤,便蹲下来,伸手摸他肩膀。
颜澄吓得大叫声,陆少微也被他吓到,忙问:“怎?很疼?”
“没、没有”颜澄连忙道。
陆少微虎着脸,怒道:“那你动什!菜虫似!别动,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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